沈律珩偏过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不学了。我想做一点别的事。”
舒樱的手按在他的肩上,红着脸拒绝他:“现在不行啊。”
沈律珩勾起她的一缕头发,在手里把玩,他轻吻她的发梢,打趣道:“我说的是,为了今天的讲解,我昨天熬了一夜,我现在很困,想让你陪我躺一会。你想的是什么事,怎么脸这么红?”
“哼。”舒樱的粉拳砸在他的胸膛,“我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为你平时……”
“嗯?我平时怎么了?”他的手滑进她的睡裙,轻轻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说呀。”
舒樱推开他,站起身:“你故意的。讨厌死了!”
“我也累了,我要自己去睡了。”她把他的枕头扔出房间,扔到了沙发上,“沈律珩,你今天睡外面吧。”
“我……”
“别说了,没有机会的。”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然后‘啪’地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沈律珩长叹一口气,起身走向书房。
他从书房的展示架下层抽出几张奖状,是他拿过歌咏比赛一等奖的奖状,以及十大校园歌手的奖杯,他把它们全都藏到了柜子的深处,封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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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和宽敞的双人床比起来,又硬又窄,最重要的是少了她的陪伴,他怎么能睡得安稳。
沈律珩思来想去,抱着枕头,悄悄摸进了房间。
他刚掀开被子,舒樱便转过身子,压低声音,问道:“你今天应该睡哪里?”
“这里。”沈律珩镇定回答,然后就这么躺了进去。
他抱着舒樱小声,可怜兮兮地小声嘟哝:“没有你,我睡不着的。我睡不着,第二天上班就没精神。第二天上班没精神,就容易出事。如果我出事了,你一定会难过。你难过,我也会跟着难过。”
说完了这么一长串,他最后总结道:“所以为了不让我们难过,就让我待在你身边吧。”
舒樱哼了一声,没再反对,可是也没给他什么好脸,“沈律珩,不要以为这招有用,就一直用。万一哪天我免疫了,你怎么办?”
“那……”沈律珩压低声音,故意磨着声带,让声音更加低沉磨人,“我就再想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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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樱怀了孕,所以科室里大家都让着她,把轻松的活都留给了她。
白天休息得好,晚上就更难入眠了。
她闭着眼躺了好一会儿,脑袋还是十分清醒。
她戳了戳身边的沈律珩,“你睡了吗?”
“没有。”
“我想听你讲故事。”
“好。”
她有需求,他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沈律珩坐起身子,从床头柜的上层随意抽出了一本书。
“抽到的是诗集,那读诗吧,可不可以?”
“好。”舒樱同样坐起身子,她环着他的腰,侧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
她闭着眼睛,做好了入眠的准备。
沈律珩随意翻开了一页,清了清嗓子,正要读,怀里人又发话了,“沈律珩,你能用法语念吗?”
“可以。
他先是快速地扫了一遍手里的诗,然后用平缓温柔的语调读了一遍。
舒樱皱着眉,她听过有人说法语是最浪漫的语言,可是她完全没听出其中的浪漫和韵味。
“沈律珩,用英语再念一遍吧。”
“嗯。”
沈律珩吻了吻她的头顶,用同样的语调,换了种语言又读了一遍。
“再用中文读……”
“好……”
一个晚上,她沉浸在指挥他的乐趣里,听着他用不同的语言读着同一首诗,她反复琢磨着其中的相同与不同,而他也乐于配合她达成所有愿望……
连续读了好几首诗,舒樱睡意渐浓。
他的语调也不断放缓,他看着她已经有了些许孕味的小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舒樱闭着眼,可其他感官依旧灵敏异常。
她笑道:“才三个多月,摸不出来的。”
沈律珩撇嘴,似乎并不认同她的说法:“你说刚才我念的诗,ta能不能听见?”
舒樱笑得更欢了,好不容易积蓄起的一点睡意,都被他搅散了。
她坐直身子,认真地问:“沈律珩,虽然你不是妇产科的,但是基础医学里,你总该学过吧?虽然胎儿的五官长出的时间早,但是听力发育还是比较晚。”
“嗯。我知道。”沈律珩边回忆着课本内容,边说,“一般要在怀孕28周左右,胎儿才可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对阿。”
沈律珩摸了摸她的小腹,不甘心地说:“可是我觉得ta是有感觉的。”
“我相信。”他笃定地说。
舒樱笑了笑,搂紧他的腰,哄道:“对对对,能听到。”
“真的吗?你也有感觉的对不对?”
“嗯。”
“沈律珩。”
沈律珩翻书的手顿了一下,“怎么了?”
“我爱你。晚安。”
“嗯。晚安,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