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能称得上一句压榨了,所以断不能让他们继续这般低价收购了。
“奇怪,今年怎的才收来这么一点荔枝干和桂圆干?”双县一专门售卖果干的铺子里,商者很是疑惑的询问店里伙计。
说起这荔枝和桂圆,整个益州也属双县的产量是最多的。
而这家商铺在双县的生意其实很一般,但却在此地开办了数十年,挣的银钱也不少,便是靠着收购荔枝干和桂圆干。
这两样本地卖得便宜,可是只要出了双县,便马上变得值钱。
“怎么了?为何不答话?”商者等半天都没能等来伙计的回话,反倒瞧着对方一脸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
伙计叹气:“今年怕是收不来多少荔枝干和桂圆干了。”
商者大为不解:“为何?”
伙计面露犹豫:“我听闻,言道那位林大郎出钱给一村村民,让他们正大肆收购……”
“他怎的又来收购这些了!”商者顿时又惊又怒。
不怪商者这般愤怒了。
要知晓林立文前些日子教授村民们制作各种果干和蜜饯,还出钱给他们开办了大规模的作坊。便使得双县这边的老百姓,都把自家的果子售卖给了那边。
因为作坊按照林立文的吩咐,村子里收购果子的价格都还不错,态度又友好。老百姓又不是傻子,自然是哪边银钱给的多,他们就卖哪边。
于是便导致今年双县这边的好些商者,要么收不来果子,要么便也只能如林立文一般的将收购价格提上来。
而这水果的收购价格提上去了,多花费的银钱可都是他们口袋里的。
“不行,不能让他再这般下去了。”商者说道。
于是第二日一早,商者便坐上了去往益州府城的马车。
这商者能在双县做这种生意许多年,背后没靠山没关系也是做不来的,毕竟长途运输这一块,不是寻常商者能做的。
准确一点的来讲,双县这边其实是分号,益州府城有更上一层的管事。
先前林立文的作坊虽有影响,但是主要靠的还是技艺方子。他们便是因此收购价格贵些,顾虑着林立文的身份,最后还是忍下了。再者林立文将那些果干蜜饯等,最后还是给到了商者们去销售,大家也都在里面挣了银钱,只双县商者这种以收购为主要利润来源的吃了亏,他也无可奈何。
但这一次不一样,荔枝干和桂圆干制作简单,那林大郎动了这一块,动的可不止是双县这种收购为主的商者的利益了。
“杨管事,咱们需得赶紧想想办法啊!”双县商者又气又急的说道。
杨管事听闻今年双县没能收来多少桂圆干和荔枝干时,也很是皱眉。要知道这两样,在北地那边可是格外的受欢迎。属于果干类里面销量最好,同时利润还又是最高的。
也别说什么双县收不到便去别的地方收购的话了,整个皇朝能盛产荔枝和桂圆的地方本就不多。再者时人过去又不重视水果,所以如双县这般盛产这两种果子的地方还真难找寻出来几个。
最起码,益州这里就不行。
而且他们又是益州的商者,不在这里收购果子,难不成还花费大力气跑去别的府州,再去与那当地的商者抢着收购么?
因此双县商者更为气愤的说道:“他林大郎不是来益州负责茶树种植的么?怎就非要掺和到这等事情里来呢!”
最不能理解的是,林立文在这里面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因为本钱虽是他出的,但是却只是先借予村民们。而且早在第一批果干蜜饯售卖出去后,据说那村的村民们便把本钱退还给林立文了。
说实话,当时好些人背地里不是没生疑过,可事实确实是这样。便是那位林大郎要了些果干和蜜饯送去给林家人,他都是花了一样的银钱去购置的。
这便也使得旁人想抓他的错处也寻不到。
“这样,你先回去,让我想想办法。”杨管事说道。
待到双县商者离去后,杨管事在家中与下面的商者们很是商量了好一番。然后很快,益州城内凡是做水果生意相关的,都被请到了他家中议事。
“诸位也莫觉得此事暂时与你们无关,还请仔细思量一下,今日林大郎动的虽只是荔枝和桂圆,保不齐他过些日子又会对旁的水果下手……”到那时,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能不受影响。
道理大家其实都懂的,可关键这人他并不是寻常人,而是林大郎。他们只是一群商者,如何能跟官身的林立文对抗。便是背后有靠山背景在,主家也未必愿意为着这事便去对林立文出手。
最要紧的还在于,便是主家肯出手,也未必真能动得了人。
就像当初的郡公李家,那是何等的尊贵人物,且还是大皇子的外家。当时李家还只是送个美人过去试探一番,最后反被林立文回击,使得郡公之孙丢了官职,便是郡公也都挨了责罚。
而且现在林立文来到益州,负责的又是茶叶种植这等要事。谁这时候对他动手,远在千里之外的永兴帝不能答应便不说了,单是他们益州的刘刺史也不干啊!
水果这等小生意,如何能跟拥有更高利益,甚至还归属于军事物资的茶叶相提并论!
于是一商者便大声说道:“那你说这事该如何去办?”
“这事嘛,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需要大家能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