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试完后, 朝廷还会派遣官吏去往各新科进士的老家报喜。
林家这边自是也按照之前商定好的,要派遣人回牧州衡县老家开宗祠祭拜先祖, 并且还要接林大姑他们来京。
只是出了林立泽被尚公主一事, 这人选便不能按照原计划来了。
林老头与林老太是年纪大了,不适宜长途奔波,而原本最为合适的人选林老二与林杨氏却得留在京中给林立泽准备婚前事宜。
虽说林立泽被指婚公主后, 婚礼等事也有宗人府和礼部按照常例负责。但这并不代表林家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相反他们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比如原本林老大与林老二虽分户,但两房相处融洽便一直住在一起, 到了这会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成的了。
林老二与林周氏需得另置府邸, 哪怕这府邸公主很可能不会入住,林家二房这边也需得准备好。
反正不论何时,结婚从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就更别说这次的成婚对象里还有一位是皇室。
至于林立文, 他有官职任务在身,便是随心所欲的离开庄子都不成。因而数了一圈过后, 回家这事便落在了林老大与林周氏身上。
两地路程遥远,时下交通也很是不便。即便林老大他们一路都有加快行程,但是等到他们接到林大姑一行人赶来京城时, 时间已经进入到六月下旬了。
因着这一次还有林立泽成婚的喜事, 钱地主与钱夫人,还有钱三郎他们夫妇这次都一并来京了。
林家人自是要去京中宅子里团聚的, 而钱家却没有直接进京,而是先被林老大送到京郊的庄子里来。
钱秀秀见着钱地主他们时, 眼眶顿时便红了, 哽咽着唤了一声:“爹, 娘, 兄长!”后,抱着父母便是痛哭。
她这一哭,瑶娘也立刻跟着扁着嘴嚎哭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喊道:“娘,娘……”
“都莫哭了,莫哭了……”钱夫人本来见着多年未见的闺女,也想哭来着。但是见着瑶娘哭嚎,顿时可把她给心疼坏了。
偏钱夫人想要抱着瑶娘轻哄时,瑶娘许是见着钱秀秀哭了,心里正慌得厉害,又如何肯让钱夫人抱,她只一边哭着,一边朝着钱秀秀伸手。
钱秀秀便赶紧擦干眼泪,把瑶娘抱了起来,轻柔的哄着她:“瑶娘莫哭……娘这是见着你外祖父外祖母们心头高兴呢!”
“娘……”瑶娘被安抚后情绪稳定了些,但仍小心翼翼的又唤了声钱秀秀。
得到钱秀秀的回应后,瑶娘才心安。
这便是时人不爱远嫁闺女的原因了。
钱秀秀虽不算远嫁,但奈何林立文做官后,她便得跟着林立文赴任。而这一晃,钱秀秀竟然有五年多未曾与父母兄长见面了。
如今终于得以见面,心中自是难免激动了些,这才忍不住哭了起来。但怕惹得瑶娘再哭,后面大家便都收住了眼泪,只坐在一块说话。
钱老爷这时便问道:“秀秀,大郎呢?”
从他们进庄子到现在也有好些时间了,却一直未曾见到过林立文。
“近日大郎带着学子们去另一处官庄。”钱秀秀解释道。
有时候种植上的一些事情,林立文也会跟钱秀秀细说一番。
所以钱秀秀也知晓,此时官庄试验田里有一部分水稻进入了成熟收割期不说,最为要紧的是在去年的水稻选种里,林立文还选拔出了一个极具优良性能的品种,因此今年的单株隔离种植试验便尤为的重要。
林立文更是早在五月初的时候,便经常性的往那边跑了。待到进入六月,林立文更是带着农事班的学子们直接住在了那边。
“那大郎什么时候能回来?”钱夫人又问道。
钱秀秀说道:“这次许是要多些时间了。”
这是因为今年作为选种后的水稻试验田种植地所在的官庄,距离他们住的这庄子两地相隔了近二十里路。因此林立文有时候忙起来,就会如这次一样的直接带着学子们住在那边。
钱夫人还想说些什么来着,这时钱地主开口道:“你莫要在这里问个没完没了的了……大郎这是在忙公事,又不是去干别的了。”
“爹,娘,待大郎忙完水稻收割,想来便能回来了。”钱秀秀也忙道。
钱夫人闻言,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第二日,林老头还有林老太他们带着林家众人们也赶来了庄子里,大家好生的聚了两日后,林家人才又返回的京城宅子。
实在是林立泽即将要成婚,要忙活的事情太多。便是林大姑他们这次好不容易来京,也跟着帮忙了些许。
至于钱家人,他们作为钱秀秀的娘家人,对林家而言是贵客,林家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让他们跟着一起忙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