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关上,司机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自然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光线一下明亮很多,祁砚旌的五官也清晰起来。
看到他的一瞬间,许珝差点没忍住扑进他怀里,但车上不止他们俩,高平张畅岑槐都在,虽然他们很有眼力见的一言不发望着车外,许珝还是不好意思。
他胳膊伸了一半堪堪停在空中,又迅速收回坐到座位上。
祁砚旌笑而不语。
许珝咳了一声,故作矜持道:“不是说来不了吗?”
“骗你的,”祁砚旌唇角微扬:“我看网上说追人需要这种小惊喜,跟着学了一下。”
高平眼睛刷地睁大,张畅回以习以为常的眼神。
许珝没想到祁砚旌会这么直白,耳根蹭的红了。
张畅早就知道了不作数,但车里还有高平岑姐司机师傅,这么多人都听着呢,祁砚旌能不能要点脸!
许珝抓着安全带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哽着嗓子道:“你正经一点!”
祁砚旌虽然不明白怎么几天不见许珝竟然害羞起来了,但还是笑着应下,不继续逗他。
他拿玫瑰扫了扫许珝的脸颊:“说过要经常给你买花,正好今天的玫瑰很漂亮。”
许珝垂着头把花束抱进怀里,一大捧玫瑰含苞待放沾着露珠,回去插进花瓶里确实会很美。
阳光下许珝的脸颊几乎和玫瑰一个颜色,他掩唇咳嗽两下,小声道:“谢谢。”
“你怎么还在咳嗽?”祁砚旌拧眉,“病还没好?”
许珝摇头:“快好了。”
快好了就是差得远的意思。
他拉过许珝的手攥在掌心,许珝手背上还是那道拔针留下的长痕,用胶布贴着,伤口恢复也很慢。
祁砚旌叹息,对许珝的体质十分无奈。
许珝指尖冰凉,祁砚旌打量他的着装,很不满意:“你穿得太少了。”
“可是这样很酷,”许珝拍拍自己的大衣领子,“你觉得不好看吗?”
祁砚旌:“……”
祁砚旌又一次感受到了代沟。
他仔细回想自己的生平,他好像小学后就没有再为了“酷”,而执着于某种穿搭了。
可许珝正在看着他。
用那双特别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如果不算他身上那套酷炫狂拽的行头,许珝看他的样子可以说是乖得要命。
祁砚旌握着许珝的手,鬼使神差说道:“很乖……”
许珝睁大眼,抖抖自己酷盖套装:“你再说一次?!”
祁砚旌回神,清了清嗓子,立刻顺着他的意:“酷,很酷,偶尔换种风格也很可爱。”
许珝:“……”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在祁砚旌心里已经逃不开“乖”和“可爱”的形容了。
祁砚旌没觉得酷盖和可爱不能并存,自然也不认为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他挠挠许珝掌心,调转话头:“饿不饿,去吃点东西?”
许珝想了想,摇头:“我得先回趟公司。”
他们出去拍戏,好长时间没去过公司,现在回来了应该也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去一趟是正常的。
祁砚旌理解,“好吧,那结束我记接你去吃晚饭。”
两人之间熟稔的氛围勾得许珝暗暗悸动,他任由祁砚旌拉着自己的手,轻声道:“嗯。”
保姆车驶入许珝公司大楼的地下停车场,许珝指尖已经被祁砚旌握得彻底暖和过来。
另外几人用很快的速度下了车,许珝正要开门,忽然被祁砚旌握着手臂搂进怀里,熟悉的味道撞进鼻尖。
祁砚旌身上竟然还是拍戏时两人共用的那款沐浴露的味道,许珝讶异,难道他回来之后还特地换了沐浴露吗?
这种滋味很神奇,两人明明好几天都不在一起,身上的味道却一直都是一样的,莫名牵扯出一种隐秘的、难以言说的暧昧。
许珝心跳加速,没怎么使劲地推了祁砚旌一下:“你干嘛呢,青天白日的……”
他这种无异于欲拒还迎的娇气,挠得祁砚旌心痒痒的,他在许珝耳边轻声道:“抱一下,你刚不是也想抱吗?”
许珝耳根发烫:“别乱说,我什么时候想你抱了?”
“嗯,没有,”祁砚旌手指在许珝后颈的小痣上一下一下抚摸:“是我想抱你了,抱一下好不好,珝珝?”
两人分开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许珝一直觉得自己也没有很想祁砚旌,可现在真的见面了,许珝才发现他确实很依赖祁砚旌的怀抱。
他放松下来依偎在祁砚旌怀里,嘴上还是不愿意承认,轻哼一声:“抱都抱了,我说不要你还会放开吗?”
祁砚旌很轻的笑出声:“我确实不会。”
·
公司里午休刚过,大楼空荡荡几乎没什么人,许珝和岑槐张畅一起去了顶层。
年底了,团队要进行工作总结,更重要的也是要为明年的发展路线做出具体规划。
会议室里他的艺人团队已经不是最开始孤零零几个人了,浩浩荡荡坐了二三十个,俨然顶级艺人的标准。
他们老板华自亮,确实很会看人下菜碟,许珝评级还没结束,就已经见着风向转变了对许珝的态度。
公司所有资源都先紧着许珝来,一场会下来,团队就许珝下一年的影视代言综艺等各个领域做了全方位的规划,以电影为主,辅以高奢代言,再偶尔来点放松的慢节奏综艺调整状态,往顶层高逼格演员发展。
现在的团队明显比以前那个专业很多,许珝只提出拍戏剧本必须自己来选的要求,得到绝对尊重后,没再提别的意见。
结束会议,许珝准备和祁砚旌吃个饭就去演研所录三评选剧,走廊里迎面出现个老面孔。
丁柯穿着休闲外套从另一侧过来,身边跟着个脸生的男人,男人看见许珝,立马推了推丁柯,两人交换个眼神,丁柯不太自在地捏捏衣角,朝许珝弯腰问候:“许老师好。”
许珝点了点头,笑道:“好久不见啊。”
丁柯扯了扯嘴角:“是啊。”
自从初评被刷掉之后确实没什么机会能见到许珝了。
许珝看了眼丁柯身边的陌生男人,大概猜到是他的新经纪人,随口问了句:“怎么聂成益现在没带你了吗?”
丁柯听到“聂成益”三个字像听到什么晦气的东西记,皱起眉:“他早就离职了,你不知道吗?”
许珝挑了挑眉。
张畅开玩笑似的问:“咋的你挺不待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