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挽月不敢相信的从床榻上起身,赤脚走下来,靠近梳妆台,猛地抓住铜镜摇了摇。
这镜子是假的吧?
她又仔细环顾屋子四周,确实都是些古装剧里该有的物品。
神了!她居然一夜间从医院被搬到了拍戏现场!
楚挽月拍拍脑袋,她记得自己是在医院晕倒的啊,通宵连着做了两场大手术。
然后她好像骤然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梦,一个醒不来的梦。
好在她醒来了,可怎么醒来的地方不是应该在病房或者家里么?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许是听到屋内有动静,春雨端着面盆推门而入,只见屋内的女子只着肚兜和亵裤,抱着胳膊站于梳妆台前发愣。
春雨鄙夷的翻了个白眼,朝她走去,一边说道:“楚挽月你可知道‘羞耻’二字如何写?大白天不穿衣裳可真是够够的!”
话间,‘哐当’一声她将面盆放下。
楚挽月从恍惚中回神,只见来人身着淡绿色衣裙,梳着朴素的双髻,头戴青玉素簪,虽算不上绝色,却也有小家碧玉的清新风姿。
注意到她喊自己,楚挽月抓耳挠腮,问道:“你在叫我吗?我在这部戏里也叫挽月?你又是谁?”
心想:眼前的陌生女人怎么知道我叫挽月,难道调查过我?做戏做全套?
春雨顿口无言,没好气道:“你不是楚挽月,谁是?我是春雨,现在是风澜轩的三等丫鬟!”
她抱起胳膊,有些气恼:“别给我装糊涂,在三公子没有道明你的身份之前,你与我一样都是将军府的三等丫鬟!我们之间没有谁身份高谁身份低,所以——你休想让我伺候你!”
春雨指了指挂在屏风上的浅碧色长裙和湖绿色绉纱外袍,接着道:“这衣裳是新的,三公子让我给你准备的,赶紧穿上,别丢了公子的脸!”
楚挽月纳闷:她自己丢人关那什么鬼的三公子什么事?
她说的三公子又是谁?
这人是在演我吧?
她一定是在演我,我并没有穿越!
话说,她是怎么做的这么入戏的?
看来是专业选手!这一定是什么整蛊节目!
不过她现在得按春雨的话穿上衣服遮体。
楚挽月走到屏风前,接过挂在上方的衣裙努力往身上套,可是
“裙子的这几条带子是怎么绑的?这几件上衣的穿衣顺序又是怎样的?”楚挽月呆愣的眨眨眼,不耻下问。
春雨无语望天,说道:“你没事吧?”
“楚挽月,老实说——你是不是在和我装可怜?假装不会穿衣服,目的是为了我伺候你对吧?真是想当主子想疯了吗?”
楚挽月顿了顿,无奈道:“我是真不会穿”
春雨想到三公子的吩咐,在楚挽月醒来后用了早膳就带她到书房,可现在,楚挽月就在穿衣服上耗费了许久。
春雨叹了口气,她原本和楚挽月一样都是将军府灶房的打杂丫鬟,每日忙得要死。
很多都是体力活,需要在灶房里面给厨娘打下手,又要搬运食材。
每日只有忙不完的活,和准备明天需要的食材,简直又累又惨,到手的月钱又少。
一直以来她都无比向往那些在主子院子里干活的丫鬟小厮,他们可以伴在主子身边,轻松自在。
可今日,郭管事突然来寻她,通知她被派到了风澜轩做活。这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活!
她当时开心极了,因为她可听说,风澜轩没有丫鬟,那她就是第一个!
结果现实残酷,来到风澜轩才知道——原来她是去给一个丫鬟当丫鬟!这个丫鬟还是昔日一起在灶房做活的楚挽月!
楚挽月居然比她要先当上主子,自己还要给她当服侍的丫鬟,这可太委屈人了!
她心里非常不服气。
她怎么就摊上了这种事?
“这样这样。”春雨板着脸,语气严肃,逐个步骤教她穿衣。
楚挽月盯着她看,笑容僵硬,问道:“春雨,你演戏还挺认真的。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拉进来?我又不会演戏。”
春雨给她投来一个‘你没事吧’的眼神,心里狐疑——这楚挽月莫不是觉得自己成功爬上了三公子的床,把自己高兴坏了,然后人就变傻了?
她怒斥:“你在胡说什么八道?赶紧洗漱!”
见她完全不承认,楚挽月心中不对劲的感觉渐渐加深。
她蓦地抓住春雨的手腕,心急的问道:“现在是什么朝代?是什么年份?你说的三公子是谁?我在这里的身份是个三等丫鬟?”
这么多问题一下子给春雨整懵逼了,她抬手摸了摸楚挽月的额头,说道:“你可是生病了?”
楚挽月摇摇头,“没有。”
春雨不解:“没有的话,那你怎么脑子不好使了?记不清东西了?”
楚挽月颔首,老实交代:“我现在什么都记不清”
春雨眉头直皱,帮她穿好衣裳,声音低缓:“我们生活的朝代叫显朝,现在是显朝汉明二十三年。”
她顿了顿,嘲讽:“你原是我们府中灶房的打杂丫鬟,不过你手段高明,昨夜爬上了三公子的床。如今,你可不是简单的丫鬟了!”
楚挽月深呼吸喘息——原来她真的穿越了,还是魂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