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失去张家药农照顾的小草,也没能挨过年底的寒冬,风雪交加,终将冻死……
镜中画面继续往前回溯。
两年前,小草还是一粒种子,经过张家支脉少年张麻之手,播撒入土,浇以泉水。
张麻这一脉,也早已沦为家族的“牛马”,靠耕作药田勉强还在族里立足,但支脉五十多人,本质与低贱的药农已没有什么区别。
回溯到这里,便是这株小草此生的尽头。
“一株草的草生,实在太短了,根本不存在什么明我悟道的机缘!”
李青云静静站在照神镜前,眉头蹙起,思量着这“草生”,该如何重来一世。
若不做出重大的草生改变,这“化草”的前世,甚至由此打通的其他十八世,便都是废了!
半晌之后,他长叹一声,终是举步走向镜中。
“便如此吧!一株草,也能斩破虚空……”
身影化为一点玉清微光,倏地穿过时间的长河,最后没入那粒刚洒入地里的草种上。
……
“从今天起,这里到那里的五十步范围,这块药田就归属我张麻的打理了,两年后缴足族里的租金,剩下的就归我所有。”
“我已经十七岁了,没有道骨灵根,也没有背景依靠,只能靠这双手,给自己种出希望!希望两年后,我这块药田,能为我赚来娶媳妇的钱,山下红花村巫家的巫小玲,说愿意等我两年……”
耳畔响起少年张麻,那絮絮叨叨的声音。
太阳有些热,少年忙活半天,已一身密密细汗,他一屁股坐在田沟里喘气,休息,又喝了一大勺桶里的泉水,然后开始自言自语。
声音中流露出迷茫又希望,希望又空洞疲惫的感觉。
在少年张麻的旁边,李青云附体的那粒草种,被薄薄的细土盖着,犹如盖着一层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