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饱。”宁荣荣揉着鼓鼓的小肚子,在软乎乎的草堆里打了个滚。
“大师的手艺嘛。天斗的俗语怎么说来着,唔,满汉全席。”小舞双手捧着胡萝卜,头顶上的兔耳朵欢快的摇摆着,“好久没吃大师亲手做的菜了,我算算,一二三六个月了!”
小兔子突然凑近了叙之,绯红的眸子微微眯起,仿佛在打量着什么,“叙之——”
虽知小舞对自己的事情一无所知,面对着这样审视的目光,叙之还是心虚错开了视线,“嗯?”
“叙之”小舞小巧秀气的鼻尖皱了皱,“大师果然偏心你啊。”
叙之愣了愣,旋即无奈的轻笑了起来,“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小舞三两下啃完了迷你胡萝卜,小脑袋枕在叙之的腿上,墨色的长发铺散开来,“大师啊,看着像个冷面阎王,其实心里比谁都柔软。”
“嗯。”叙之的长睫颤了颤。
“说到这个!”小兔子翻了个身,腮帮子鼓鼓的,“分别这么久,叙之你居然一封信都没给我写过!不对,是一封信都没给我们写过!”
绸缎一样的头发从指间滑落,刚编好的蝎尾辫又散了开来。叙之好脾气的重新开始编,动作轻盈又温柔,“其实,我写了的。”
“诶?”小舞这回乖乖的不动了,绯红的眸子呆呆的眨了眨。
“我寄去天斗皇家学院了。”叙之的嗓音轻柔,“不过没多久驿站就把信退回来了。他们说,查无此人。”
叙之的手在魂导器上点了点,七封不同颜色的信函便落在了手中。信封被信纸撑得鼓鼓囊囊的,火漆处还画了每个人的武魂。显然,寄信人用了很多的心思。
“不过呢。”叙之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见到你们了,信也就不重要了。”
“哪有!”小舞抬手,把厚厚的一沓信抱了满怀,“荣荣,接着。”湖蓝色的信封乘着风,飘落到宁荣荣手中。
叙之只觉得眼前粉光一闪,小舞的身形便闪到了几步之外,“小奥,接着!戴老大、竹清,这里这里!”欢快的声音将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色彩。
再一回神,小兔子便躺回草垛,撕开信读着。
致亲爱的小舞:
许久不见,你在天斗的过的如何?
你知道的,我讨厌平淡无聊的日子,所以啊我又跑进了星斗大森林(嘘!千万别告诉大师)
与你所说的一样,星斗大森林温和的表面下,藏满了机会与冒险。昨天,我遇到了一只青碧飞鸾,还救下了一位少年
虽然离开许久,我却觉得,你们始终在我身边。
你的,叙之
“呜呜呜。”率先读完信件的宁荣荣,将叙之扑了满怀,“我现在,更讨厌天斗皇家学院了。”
小舞恨恨的咬了咬牙,“要不是那个雪星亲王,我们就不会唔”话还没说完,便被叙之捂住了嘴。叙之朝她摇摇头,食指抵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意喻:慎言。
“噢。”小舞蔫蔫的低下头,出气似的跺了几脚草堆,“讨厌讨厌讨厌。”
“叙之你是不知道。”宁荣荣叹了口气,道:“我们在天斗城的经历,真的是一言难尽。弗兰德院长应约抵达天斗皇家学院,门还没踏进去,就被雪星亲王扫地出门了。事情到此结束也就罢了,三哥还被毒斗罗捉走,一走就是大半年”
叙之将手放在宁荣荣和小舞的肩上,朝她们笑了笑,“都过去了。”
“叙之回来这样的大好日子,哭什么?”戴沐白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朝叙之扬了扬手中的信,笑道,“一切安好,勿忧。”
这是叙之信中的问句。时隔多日,她终于等到了回应。
“回来这么多天了,也没给你一个像样的欢迎礼。”戴沐白朝叙之笑了笑,张开了双臂,“按照我家乡的传统,抱一个?”平日里有些轻挑的异色瞳里,流淌着纯粹的关怀。
那是一种,可以交付后背的信任。
或许是往日相处的点点滴滴,或许是精心准备的小礼物,又或是危难之际的悉心照料。史莱克七怪已经完完全全的,将温叙之划进了自己的保护圈。
“好。”叙之浅笑着将右手轻搭在戴沐白的肩上,脚尖微微踮起,将自己的侧脸与戴沐白的侧脸,蜻蜓点水的贴了贴,“这才是星罗最高礼节,戴老大。”
分离之时,叙之在戴沐白的耳边道,“谢谢。”
不可否认,他们都藏着秘密。
但是,在面对这份友情时,他们不约而同的拿出了真心,不带任何目的。
——“亲爱的叙之,buff值发生变化,建议查看。”
耳边不合时宜的响起了系统的机械音,叙之皱了皱眉,果断的消音。
“喔呦呦呦呦,戴老大。”奥斯卡蹿到了二人旁边,挤眉弄眼的道,“竹清,不来管管?”
“竹清,来。”和面对戴沐白时不同,叙之亲昵的贴了贴朱竹清的脸颊,“好久不见。”
朱竹清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略微颤抖的声线却暴露了她此时的心绪,“好久不见。”
“我也要!我也要!”奥斯卡张开双臂,夸张的噘了噘嘴,“我准备好了,叙之!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