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走进来,俯身到床边,单只膝盖跪在床上,抬起一只手覆上她半边脸颊,轻声说:“还没睡?”
沈逸矜余光瞥见他空荡荡的浴袍,莫名一种羞耻,将被子往脸上拉:“你来干嘛?”
“睡觉。”祁渊懒洋洋地吐出两个字,掀开被子的动作都带了倦懒。
沈逸矜一时不知道怎么拒绝,只把自己往后让,想避开肢体接触,却反而给男人腾出了位置,让他躺得更舒服了。
而她自己,柔弱病娇的小猫一样,被男人捞进了怀里。
男人身上的浴袍面料轻薄,完全包裹不住他滚烫的体温,和他健硕的身材。
空气里温度急剧攀升,伴着暧昧的气息还有无可名状的情绪。
沈逸矜浑身紧绷,脸面被动地埋在他胸口,嘴唇似有若无地擦在他深邃精致的锁骨上,呼吸乱得难以复加。
“还在难过?”祁渊感觉到她的抗拒,只手在她后背抚了抚,轻轻摩挲她。
那些被摩挲的地方便酥酥麻麻,痒意一点一点往心里钻,沈逸矜不自觉地颤抖,咬着唇忍耐。
祁渊看着她,低下额头,用俊挺的鼻尖去触碰她小巧的鼻子,一下轻一下重,像是安慰,又像是撩拨。
两人用了不同的沐浴乳,男人的清寒与女人的香甜交缠在一起,沈逸矜那点脆弱的盔甲终究经不起事,渐渐软化成泥,稍一抬起下巴,樱唇就被捉住了。
而祁渊的吻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凶蛮,只是一点点轻啄女人的唇,碾磨她的唇瓣,像个有耐心的猎人,将猎物禁锢在自己的方寸之内,用温软和灼热慢慢俘获她。
“你记住,祁家不管别人说什么,你只需要听我一个人的就好了。”
他的声音明明低沉,可一个一个喂进她口中的字却滚烫无比。
沈逸矜莫名想哭,伸出手指,冰凉的指尖轻轻摸到男人右眉角上淡淡的疤痕,软了声音叫了声:“渊哥哥。”
她搂过他的脖颈,湿唇贴到他喉结上:“抱抱我。”
似一场绵绵春雨转而入了夏,惊雷之间,春夜坠落,急风骤雨汹汹而来。
祁渊翻身抱过她,一个严丝合缝的拥抱,力道足以将两人的心跳融成一个共振区,男人的手指缠绕上女人的长发,重新落下的吻再没了克制与章法。
他捏着她的下巴长驱直入,肆意索求中,连同她体内的氧气一并卷走。
头顶的水晶灯耀眼,散发着五彩的光芒,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沈逸矜大脑渐渐混沌,呼吸也越发急促,唇齿里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暖滑和力度,受不住地发出呜咽。
这声音轻而灵,像飞鸟俯冲湖面,彻底刺激了祁渊的心脏。
他低下眉睫,变本加厉,吻得更凶更狠,似要生吞活剥了她,而掐在她细腰上的手也往下滑去。
只是兵临城下时,沈逸矜混乱里尚存的一丝理智让她抓住了男人的手:“不行。”
“怎么了?”
“……唔,家里没那个。”
祁渊停顿两秒才反应过来,轻咬女人的耳垂:“我打电话叫人送过来。”
“……不行。”沈逸矜更加清醒,捧住男人声气欲色的脸,轻轻拍了拍,“这种东西怎么好意思叫人送?”
“那我自己去买。”
“也……不好,你如果再被人拍到,要笑死了。”
祁渊:“……”
祁渊看多了身边浮浪,从来不以为这种事对男人能带来什么好处,可新婚那夜开了荤,尝到滋味生了窍,才知道现在被一个套难住,人如困兽,是会被逼疯的。
“忍忍吧。”女人抽身抽得比男人快,沈逸矜轻描淡写,把人推开,紧了紧被子,“睡觉。”
祁渊:“……”
他是这么好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