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行进,苏悠然一行终于抵达了慕容锦所在的驿站。
驿站前等候着不少马车,都是附近几个地方的官员。
大皇子在他们的地界遇刺,他们责任不小。这几日一直等在驿站外面想拜见大皇子。
可是出来的管事太监却只说大皇子受伤需要修养,不宜劳累,请他们先回去。
官员们哪里敢走?但是连续几日,大皇子都不见人。他们从一开始的忐忑到现在的惶恐,不会是大皇子要不好了吧?
不然怎么几日了连一个外人都不见?
驿站里全被大皇子带来的人把控住了,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
只知道太医说并没有伤及肺腑,问题不大。
可是如果真没有问题,为什么大皇子连一面都不露?
这要真是大皇子在他们的地界没了,圣上震怒下来,那这些官员的乌纱帽还能保住吗?
因此一个个的什么事也顾不得了,都守在这里。希望得到第一手消息。
大皇子身边的人看着外面快挤满的马车,急得团团转,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慕容锦在受伤后一直昏昏沉沉,只在太医替他拔箭的时候清醒过,交代了一声不要透露出去他的真正伤情,就又昏过去了。
这几日时睡时醒,睡的时候多,就算看着醒了,也是神志有些迷糊。
万幸还能喝得进去药。不然就算给其他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继续瞒着。
可是继续这么下去也不行啊。
外面等着的这些人里,还有受灾地方的父母官,过来请示如何处理灾情的。
大皇子此行不就是为了赈灾而来?
这要是再不露面,可就说不过去了。
耽误了赈灾,就算大皇子安全无恙的回去了,恐怕也得受到圣上申斥。
这一趟差事别说有功,别被圣上厌弃再没可能上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就在这时,苏悠然她们到了。然而,被堵在驿站外面进不来。
听闻消息的慕容锦身边大太监魏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迎了出来。
他可是知道郡主对于他家主子的重要性。
魏彬让人先请驿站门前的那些马车让开,清出一条道来,苏悠然的车队这才能继续往前。
马车里的那些官员被驱赶开还有些不快,心想这是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啊?连这么多人的面子都不用顾及。
等看到数十个腰间佩戴着禁卫军腰牌的侍卫们护卫着一辆华贵异常的马车行来后,周围有些乱糟糟的声音瞬间消失。
只余一些透过车窗隐晦的打量。
这些官员就见只在第一天出来传过大皇子话的大太监一脸谄媚的弓着身迎到马车跟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马车竟然停都没停,更是没见马车上下来什么人,直接就进了驿站的后院。
那里现在可是大皇子暂住的地方。
等马车进去,院门一关,数十个疑似禁卫军的人将驿站前后围了个水泄不通。
个个英武不凡、气势都像是见过血,与一般的侍卫明显不同。
一双双鹰眼向四周扫射,那些明里暗里张望的人全都不由的缩了回去。
看来真是哪位京里的大人物来了。
苏悠然直到进了后院,才在玉竹等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一下来就问魏彬:
“锦哥哥现在到底如何?”
魏彬一瞬间苦了脸,请苏悠然进屋里面:
“大殿下这几日几乎都在昏睡,还好还能喝得进去药,太医说情况有所好转。”
苏悠然脚步匆匆的进了屋内,待看清床上躺着的慕容锦时,眼泪险些掉下来。
仅仅几日不见,慕容锦的两颊就明显消瘦了许多,脸色苍白。
苏悠然坐到床沿上,轻轻的唤了一声:
“锦哥哥……你醒醒,是然儿来了……”
魏彬看得都不由的有些心酸,不过现在这些不是最要紧的,他上前低声道:
“郡主,大殿下无事,慢慢养着就好。只是现下外面等着不少官员,不见到大殿下不罢休。而且还有赈灾的事情……”
苏悠然替慕容锦掖了掖被角,转头神情严肃的吩咐道:
“你一会出去就说此次带来了一位神医,一罐药下去大殿下已经能起身了,只是精神还短,暂不见人。”
接着取出一枚令牌交给魏彬:
“这是此次出来前陛下给我的令牌,你拿着去请受灾地官员立马开仓放粮,不够的附近其他几地补上,再设置施粥棚,务必保证百姓们每日最少能有两顿饱饭吃。
告知他们陛下已经免除了他们三年的赋税,请他们安心。”
待魏彬诚惶诚恐的接下令牌后,苏悠然又补充道:
“外面都是禁卫军,你让他们分出十几人去维持秩序,交代他们盯紧了城里的粮价,要是发现有囤积居奇的或是恶意提高粮价的,立马将人拿下,从重从严处理。”
魏彬郑重应是。
随后苏悠然又交代了几点注意事项,就挥手让魏彬下去忙了。
魏彬恭敬的倒退着出了房门,才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以前他印象里的苏悠然是个长相好、身份高的娇小姐,是他主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他从不知道原来郡主严肃起来这么吓人的吗?吩咐事情时的气势比皇后娘娘还足。
而且……
看起来对政事很在行。
魏彬心里有些隐忧,如果大殿下真的娶了郡主,也不知道这样的皇子妃是好还是不好?
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