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搭在阮絮腕间的手已不安分起来,阮絮心中生出一股恶寒,浑身像是被寒凉至极的青蛇啃食,她指尖微颤,想要将手抽出。
清执转身离去时,眸光微动,只见女子玉面嵌着绯色,眼角红痣浸染了些细微的泪花,泛着明光,贝齿轻咬朱唇。
“阮美人,褪衣吧。”
阮絮心头一紧,这贞元帝当真是配得上“荒淫”二字,自己尚处病榻,又在道观,竟满脑想着男女之事。
“陛下臣妾”
阮絮话还未说完,却见贞元帝猛然咳嗽起来,喷涌的鲜血溅了她一身。
“还不快去给朕拿水来!”
贞元帝面目狰狞地嘶吼着,已行至门槛前的清执脚步一顿。
“你是想烫死朕吗?”
贞元帝将玉杯砸向阮絮,女子的额角立时烙下一个血窟,鲜血洇流不止,将她眼角的红痣浸染。
贞元帝拉住阮絮的衣襟,把她扯至自己的身前,他自知已无几日可活,却仍贪恋俗色,此时的阮絮白衣素色裹身,却偏偏生了张红颜祸水的皮囊。
“陛下,您身子尚未康健”阮絮喘着细气儿,而贞元帝却粗鲁地将她的衣衫撕开了一个豁口。
在听见阮絮的话后,他抬手挥向阮絮,美人面立时便落下一个鲜红的掌印。
“朕的身子好得很!”
可就在这句话落下后,贞元帝猝然再度咳喘起来,但他仍不忘再往阮絮的脸挥去。
“陛救命”
贞元帝两手掐着阮絮纤细的脖颈,看着阮絮涨红的面色,他心中却涌起一阵满足,掐着阮絮玉脖的手越来越使劲。
阮絮早就闻听贞元帝在传召人侍寝时有些怪癖,竟没想到是这样。
阮絮两手无力地挥动着,难不成还未殉葬就要被贞元帝折磨致死?
她不知从何而来的劲儿,从贞元帝手中挣脱,向着房门之外跑去,却因贞元帝的拉拽而跌倒在地。
在她被拽倒时,眸中闪过了一则青衣袍角。
他伫立在门槛之外,白日青光洒落其身,光晕环绕,云展随风飘散,朦胧中像是云雾飘动,他神色淡漠,眼中不掀波澜。
清执立在门外,不然纤尘,如高山松,群中鹤,来此世间洒落春晖。
“道长,救救我!”阮絮这一次是真的慌了,贞元帝之暴虐远超她的想象,她可不想今日便命丧于此。
而就在阮絮这一声落下后,身后拉拽她的力量却渐渐消散,她回头时,只见贞元帝怒目圆睁,平躺于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
阮絮连忙将腿蜷起,不耐地拍了拍她的裙角,面上嫌色尽显。她微一偏头,却撞上清执的视线。
清执凝视着阮絮,脑海中闪过零星碎片,记忆深处他也曾见过这样疯癫暴虐的贞元帝将人按在地上,双手掐住她的脖颈,以见人痛苦之色而为乐。
清执握着云展的手轻轻一扣,俊眉盛落霜冽之气。
阮絮赶忙垂首拭泪,避开了清执的目光,哭道:“道长,您快瞧瞧陛下这是怎么了。”
“若是若是陛下出了什么事儿,我也活不了了。”阮絮一手轻轻晃动着清执的袍角,泫然欲泣的模样令人瞧了君心生动。
可清执却只将眸光一转,他看向贞元帝,淡淡开口:“这是陛下旧疾。”
清执一顿,又轻然而道:“陛下他向来喜欢这般磋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