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咳了一声,小声的问:“小青,你还活着吗?”
拿来冰块裹着毛巾过来的某同学:“……”
“我还活着。”小青对某同学说。
接毛巾的时候,感觉某同学的手指比冰块还冷,钟毓笑了笑说:“我自己来,没残,谢谢。”
他这副吊儿郎当的痞相此时给人的感觉更加触目惊心,太妖孽了。
小贺同学莫名的起了疑惑,这妖精一直勾引我是几个意思?我在他的眼里有什么值得被勾引的价值吗?
小贺同学自然不是学生了,而且他今年都三十多了,一个完全可以被叫叔叔的年纪。心态早熟,已经提前进入不惑了。
长相与眼前这位“女明星”肯定不能比,颜值六七分,通常老干部装扮,但难得他稳重斯文,有股很独特的书生气,通常人一见了他就会下意识的定义:读书人,文化人。
但跟“儒”和“雅”这两个字还是有差距的,毕竟没有那份沉着的底气和厚实的岁月积淀。当然,他读书确实读了蛮久,也算得上是个有大量且专业知识储备的人。被社会摩擦的少,也就没怎么沾上风霜,倒不是少年气,就是个小青年的模样。
身高不算突出,却腰杆笔直,神情正经而不刻板,待人接物平静又温和。看人时目光坚定,不会闪烁逃避,讲话也很少含糊其辞,气质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教养极好。看一眼,就会觉得他是个靠谱的小青年。
靠谱小青年遇上眼前这位人妖却不靠谱了,轻而易举的被窥探了深埋的秘密,不仅讲了脏话,还动手打人,几度崩溃。
见小青年发呆,人妖捂着鼻子闷声问:“我在跟你道歉,你听出来了吗?”
小青年看看人妖,沉寂了半天,来了一句:“你能别给我满世界的宣扬吗?”
“嗯?”然后明白了,“咳”了一声,“我靠,这都什么年代了,现在这取向不是潮流吗,多少直女装姬直男装gay,别人说我是娘受,我从不解释,还会跟他们招手说eon。”
小青年:“……”送你一个死亡蔑视。
钟毓把裹着冰块的毛巾拿了下来,还没来得及细看,又被小青年贴了上去,问他:“怎么还在流血,你确定不去医院?”
“不去。”钟毓一脸严肃认真,“其实不是你打的,我得了绝症,快死了。”
小青年:“这种话不要乱说。”
“哦,那你有没有什么忌讳?反感别人碰你吗?”钟毓说着把手放在了小青年的膝盖上,“或者,渴望触摸?”
基本上没什么人对膝盖敏感,小青年也不例外,但钟毓的手捂冰块捂了半天,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冰凉。可小青年的反应也有些奇怪,他不像是受刺激,倒是更像条件反射的避让。
小青年能伪装这么多年,是因为他本身并没有什么可疑点,他也没什么怪癖和特立处。可是眼前这死人妖……让人想骂娘希匹,要不是看他已经挂了彩,又要轮拳头了。
“笑你爸爸!”这位小青年虽然取向不直,但他不好勾引,也不爱这样的美人,更不吃美人的这一套。
钟毓像是被点了笑穴,腰都笑疼了还是止不住:“我的妈,我不笑了,真的,你要相信我,我一点都不想笑的。”
说不笑的人还在那笑不停,终于让小青年崩溃的送了三个字:“神经病。”
“麻烦神经病的室友能不能先去把厕所冲了,房间里好热,估计没一会儿就全是尿骚味了。当然,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当我没说,毕竟是我自己的尿,我能忍受。”钟毓站起来都准备去洗澡了,他也非要这样多嘴。
可是小青年跑他前面,真的去给他按了马桶水。
站在卫生间门口的钟毓,一脸严肃的建议:“……要不你帮我洗澡吧,我都受伤了,你干的。”
“对着个男人茶里茶气,你真的是个直的?还是你已经被阉割……”话还没讲完,想起来了,没有,而且非常emmmmm不想有一说一。
“那你真是个弯的吗?为什么你对我这样一个大美男眼神这么……”
贺兰同学打断道:“我不喜欢娘的。”
“0吗?”
想知道就好好问,挑什么眉,是职业习惯吗,为了招徕生意,一举一动都在引诱人?
但小青年没跟他纠缠,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大美男超自信的“切”了一声:“不是我自恋,无论男人女人直的弯的,不可能对我没点想法的。”
“你看!”小青年手指着镜子,对钟毓道,“都说我喜欢男人了,你是吗?美女!”
“那这样呢?”钟毓的手速也很快啊,毫不犹豫的就解了自己的裤子,一把脱了下来。”
兴许是被这人嘲笑了半天,兴许是揍了这人却没感受到威胁,兴许是这人美的能叫人放下防备,贺兰同学油然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觉得好像跟这个刚认识没超一个小时的人很熟悉。
这种局面他也是正正经经坦坦荡荡,还挑衅的低头刻意看了一眼,讥道:“哇,好一个君子坦蛋蛋。”然后举手桥都麻袋,朗声道,“但是先要声明,不是我偷窥,是你自己暴露狂,这种行为是典型的性骚扰,我要报警的。别说我付你钱,你辣到我眼睛,还要倒找我钱,嘎嘎,嘎!”
钟毓又要忍不住笑了,看这人已经疯了,赶忙咬住唇,一手把全是血的毛巾扔到了面盆里一手彻底脱了裤子踩在脚底,然后把t恤也扯了下来。花洒打开,不等他说话,疯了的小青年早闪人了。
“不要把水甩的到处都是,往里面去去。”这话很像遗言,而且充满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