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怎么会这样,我当时全都弄好的。”
“那不行还是我去吧,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没事,也是我这边没沟通好。”
“好。”
“那挂了。”
“再会。”
贺兰同学的语气一直很平静,挂了电话后,他又看了一眼钟毓。
玩手机的钟毓终于接他的眼神,带着一点蔫坏的笑,问:“钟离离是谁?”
“他叫钟离。”贺兰同学更正。
钟毓撇撇嘴:“那你还叫钟离离,叠词词恶心心。”
贺兰同学轻轻一笑,扬眉问道:“离离不好听吗?”
“那你干嘛不叫他原上草?”钟毓看贺兰同学,脸上无知的表情都不知道他在骄傲什么劲。
“你一文盲知道个屁。”贺兰同学放下手机继续回去洗衣服,空间小,说话完全不用大声。
但他很大声,尤其是那一个“屁”字。
钟毓歪了歪脑袋,手中转着手机,执着的问:“那钟离是谁?”
“我老板。”
“哦。”钟毓了然的点点头,一锤定音道,“你暗恋你老板。”
“……”贺兰同学没绷住,一下子炸了,恼羞成怒的吼道,“死滚到天边去!”
“你暗恋多久了?”钟毓跟着站起身,走到卫生间,洗衣机里的衣服已经好了,在“嘀——嘀——”的叫,他看了一眼也跟没看见一样,追着贺兰同学问,“一年?三年?”
“能滚开吗?”贺兰同学气的手都在抖,差点要把内裤套人头上。
钟毓还不自觉,犹自说:“都什么年代了,一把年纪还玩暗恋,直接去问他啊,要搞就搞,不搞拉倒,下一位更好,你是自虐上……嗷,卧槽!”
“虐你爷爷!”
同样的地方又被轮了一拳,只是这拳头上一秒还很硬,到了下一秒就慌了。
“你,你他妈怎么又把眼镜戴上了?”
这下鼻血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流了,白衬衫上开成了一串的红梅花,钟毓捂着鼻子眼泪都下来了:“老子近视不能戴眼镜?”说完也是一脸发指的咆哮,“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
“哎呦,您能别嘴贱吗?”贺兰同学拽着钟毓,也不知道是被这鲜血晕的,还是打人手颤的,总之稳重的小青年是真慌了。
“走走走,快点去医院,这下鼻梁肯定断了。”
钟毓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捂着鼻子哑声说:“你都把我虐成这样了,要不叫声爷爷吧!”
“爷爷!”贺兰同学斩钉截铁拍胸脯,“爷爷你放心,没法靠脸吃饭了我养你,大不了我吃咸菜你喝粥。”
钟毓:“……你们文化人也这么没节操?”
“一码归一码,不是遇见你了嘛!”贺兰同学回身就去找自己的裤子,看钟毓好像还不紧不慢的,他一着急就整理好后弯下身来叫他抬脚。
“……”钟毓觉得自己冒出点邪恶想法很正常,毕竟这么重的血腥气很难不叫人心浮气躁,所以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伸了手,把人往他身前摁了一下。
贺兰同学一脚往前撑住,差点真要靠上来。
“哎,小心我再揍你个500!”方才想到小朋友可能腰细,拿裤子的时候腰带也顺手拿了过来,这会儿威胁人不过瘾,抬手就抽了他一下。
“啊嗷——”钟毓被抽的跳了起来,“你再抽我真要硬了!”
他这一跳,那鼻血就感觉是在喷涌而出了,小贺同学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血,“呜啊啊啊”的自己都要吓蒙了,裤子一扔也不穿了,拿上手机和钥匙,拽着人就出门。
小朋友这下还挺乖,一路被拉下楼,塞进车里也一句话没说,仰着头鼻血和眼泪一起在飞。
小朋友虽生的美,但一看骨头就很硬,啪嗒啪嗒的眼泪看着比珍珠还值钱,也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充满破碎感。
“别怕别怕啊,不至于的,鼻梁断了也毁不了容的,大不了多花点钱,就当整容了。”说着自己也绷不住的喊了一声,“啊你怎么这么不经揍,我们文质彬彬小青年的拳头有这么硬吗?知道自己脆弱,就不要那么嘴贱啊!操!”
嘴贱的某人:“……”
文质彬彬的小青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安抚时拍了易碎美人的大腿,盯着红绿灯,兀自满脸懊悔。
易碎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