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觉得自己这样太怂,他手掌一拍,摸在了钟毓的大腿上,然后往上而去,问:“裙子里面穿的什么,内裤不打算还我了吗?”
钟毓抬了抬,不再将全部的重量压在贺兰同学的腿上,膝盖挪上了沙发,他又将腰往前贴了贴,顶了贺兰同学一下,略有些生硬的说:“轻点,别把我丝袜扯坏了。”
贺兰同学的手却从钟毓的翘臀移到了他的腰上,这腰虽细的不堪一握,却紧实有劲,透着十足的狂野。他真的快要克制不住,被带动的心旌摇曳,透着放纵的自虐,叫人沉沦又上瘾。
“还在顾虑什么,想玩我就跟你玩,别有那么重的包袱。”钟毓微微的张开唇,舌尖在他口中显得神秘又危险,“贺兰信,我喜欢你。听见了吗?我,喜欢你。”
贺兰同学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水雾,带着湿气而柔软的唇包裹上他的唇时,他怔怔的一动没动,连脑袋都没办法思考了。
那条神秘又危险的舌尖终于破开重关探入了他的口中,可是却没放肆的挑衅,也没贪懒的汲取。似乎知道他不得其法,缓缓的引导他,耐心的安抚他,给他足够的信心鼓励他。
正待他要陷入其中时,唇瓣却忽然干脆的分开了。
“回应我。”
蛊惑的声音从他的耳畔穿进心扉,身体本能的颤抖,他抓住钟毓的腰用力的拉向自己的胸膛。从体内迸发的欲望倏然生出,闷的他眼前发黑,几乎窒息。
睁开的双眸什么也看不见,狂乱的喘息里他急切的寻到了用来续命的毒|药,只是这一次带给他的却不再是方才的温柔与缱绻。
筑起的城墙在排山倒海中崩塌,孤零的他颤颤巍巍的做着最后倔强的抵抗。侵占、撕咬、掠夺,还稚弱的他瞬间丢盔卸甲,根本不堪一击。
胸腔里压出了泣音,他求饶,他认输,对方却不给他机会,霸道的裹挟他,却又将他血淋淋的剖开。
他不再逞强,他暴露生疏,对方却视若无睹,压制他,逼迫他,甚至欺凌他……
“钟离!!!”他大喊了一声,霎那间将濒临崩溃的自己推入深渊,他本可以升入极乐,却固执而愚蠢的一头扎入了地狱。
战栗之中,他清晰的听见了自己叫出了什么,也清楚的看见了对方的表情。
汗如雨下,急喘声中,贺兰同学狼狈至极。
他极速回神,却恍惚的不知梦境与现实。刚站起身,钟毓先他一步冲进了卫生间。
理智回来,贺兰同学知道他该快点道谢,还要郑重道歉,可他脚步踟蹰,听着水龙头的哗啦声,心一会儿冰凉一会儿又滚热。
多少梦回,他最怕自己失态,怕暴露,怕失去。可袒露在这刚认识两天的男孩面前,难堪的同时,似乎也没那么恐怖。
“你还刷牙?!”贺兰同学穿好衣服,斯斯文文的又回到了一副完全不会被红尘俗世扰动的出世模样。
还是用的那柄粉色的电动牙刷,精致又小巧,开启时声音很细小,泡沫也没有多少,钟毓含糊的说了一句:“活的。”
贺兰同学想笑,赶忙抿紧唇,但很快嘴巴又分开了,麻麻的还有点疼。
钟毓刷好牙,检查自己的脸和头发,又低头查看自己的腿:“不是怕你弄脏我的丝袜,我才不会这么纡尊降贵。”
“袜子能值多少钱,换一双就是了!”贺兰同学说。
钟毓哼声回:“没看见吗,带字母的!”
“哦,我倒是听说过肩扛华伦天奴,手撕巴黎世家,揭开维多利亚的面纱。”贺兰同学还是笑了,小虎牙露出的样子太钓系,明明自己勾人的要命,却还说,“贫娼还这么下血本,你就是在勾引我!”
钟毓从镜子里睨了贺兰同学一眼,转过脸去换了两口气才把自己缓过来,装作无恙的拿了昨晚拆的那块肥皂洗手。
“你电话都要震爆了。”贺兰同学却没留意钟毓的反应,兀自说道,“你这还没红呢,就耍大牌?”
“还不是为你。”钟毓打了一手泡泡抬头瞪贺兰同学,“付钱!”
贺兰同学敛了敛笑意,问:“多少?”
“两万。”钟毓洗干净手,出了卫生间后又开了他的化妆箱,打开灯补妆。
“这么贵?!”贺兰同学愣了一下,随即无赖道,“是你引诱我的,我又没要加项目,你这是强买强卖,小心我报警,卖|淫比嫖|娼严重多了,而且你自己把证据都毁灭掉了,我反手就告你诽谤!做生意呢,诚信最重要,你见一个宰一个,到哪再有回头客!”
钟毓“啧”了一声,一脸发指的指着贺兰同学:“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
贺兰同学看着钟毓,笑容在脸上荡开的同时,内心竟然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