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吃饭?”贺兰同学打断了钟毓。
钟毓:“……”
贺兰同学伸手抓住了钟毓的胳膊,抬眸问他:“再试一次,我不说算了你不许说,行不行?”
钟毓望着贺兰同学几乎孤注一掷的脸,眼中却透着一股强大的坚定信念。这大约就是贺兰哥哥的魅力,即便身陷囹圄之中,他也能给人以温暖和力量。
“行。”钟毓说出这一个字牙齿都在打颤。
回到家,贺兰同学用料理机给钟毓打了一碗米糊,很快就做好了。尽量吃一点,却不逼着他多吃,然后又给他吃了药。
钟毓看哥哥家里还是单身男人的东西,宽敞又简单,灯光打开,却叫人觉得温馨又安心。
他送的那把团扇被加了个框挂在背景墙上,于单调之中添了一点艺术感。仙鹤本身没多少色彩,所以没那么冲突,甚至不刻意的话都在意不到,但等注意到时就会发现很妙,会叫人明白,这个屋子的主人很有意境和情调。
浴室里竟然真的加了浴缸,钟毓看到后突然很后悔,那天他为什么就怕了,就怯懦了?
哥哥这么好,错过了多可惜呀。
“要我给你洗吗?”贺兰同学问。
钟毓笑笑:“好啊。”
贺兰同学撇了撇嘴:“没心情。”
“我有,我把我自己交给你了。”钟毓很会勾人,尤其是他不笑的时候,一个眼神就能要人命,他盯着贺兰同学很认真地说:“哥哥,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了。”
这种话只是为了调情而已,贺兰同学不会傻到当真,何况这个时候只能伟大,谁让这人又成了他的男朋友呢,自己的男朋友不疼给谁疼?
洗了热水澡,还是手脚冰凉,只能把人捂到被子里,八点都没到就叫人睡。贺兰同学也速度的洗好澡,门一关什么都不管了,浴室里都是水他也看不见,一心要搂着小心肝。
“来吧,哥哥抱着睡。”贺兰同学伸手揽人。
钟毓挪过来,低声笑了笑,将脸埋在贺兰同学的胸膛,真缩在人怀里了。
他虽然瘦,可他并不单薄,也不是会小鸟依人的性情。确实会撒娇也会装可怜,但通常都是为了营业为了讨生活,骨子里他是硬朗而有担当的,甚至已经被磨砺的铁石心肠。
他生来就是个被弃者,一路成长遭受了太多的恶意与□□,要他维持一颗积极而乐观的心态太难了。他能让自己活下来,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旦崩塌,他会失去所有生的信念。
他是戒备的,时刻处在自我保护中,不会被片刻的温情给冲昏头脑相信海誓山盟。可他又情难自禁,从他第一眼见到贺兰信,他就觉得这个哥哥跟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让他想信任,也叫他想依赖。
可他拿什么要呢,就这么死皮赖脸吗?
九月,这个城市依旧在夏天,夜晚一样感受不到秋意,不开空调,又窝在被子里,热量传递,两句躯体很快就滚烫了。
贺兰同学热的有些心慌气短,但他深深嗅了一口,在钟毓的头顶上亲了亲:“睡吧,什么都别想,闭上眼睡。”
绅士也许是假,但贺兰同学说睡就睡了,钟毓反而借着微光在暗黑中看了他很久。
“哥哥,你这脾气不好,太纵容人了。”钟毓把贺兰同学推醒了。
贺兰同学从懵瞪中转醒,人却一点不暴躁,他将怀抱收的更紧了一些,说道:“那你不知道为什么吗?我喜欢你呀,超级喜欢的。”
钟毓问:“喜欢我什么?我虽然现在还年轻,但我会老,会丑,会胖,会痿,会……”
贺兰同学打断道:“想那么多干什么,那我还不是一样,我也许会变笨,会变穷,会脾气不好,会不高兴做饭,会嫌你又老又丑又邋遢还满足不了我。”
钟毓被他说的笑了起来。
“钟毓,你很高级,你的高级配得上我。”贺兰同学说这种话一点不觉得惭愧。
钟毓笑得更大声了,闷在怀里难受,他挣了出来,抬身枕高枕头。
贺兰同学继续说:“第一眼见你就虎躯一震,我对漂亮女人很抵触的,可我竟然从头到脚将你打量的仔细,那腿那腰那长发飘飘,啧啧啧。当我发现你是个男人的时候,你没发觉我当时的状态很不对劲吗?”
钟毓还在笑,说道:“感觉出来了,你想上我。”
贺兰同学怪里怪气的说:“所以你故意引诱我。”
“我就觉得你很有意思啊,装的一本正经的,赤|裸|裸的摆面前诱惑你,看你吃不吃。”钟毓说着一边笑一边假惺惺的叹气。
贺兰同学撅嘴不开心:“是呀,原来不是我绅士,我只是个废物!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笑的很开心?”
“没有啊,我就是觉得你好可怜,都这把岁数了,又人模人样的,竟然还是个处男。”钟毓现在笑的很开心,“哥哥,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你这种病要是正经找医生去看的话,不把你剥的鲜血淋漓身心俱疲不可能跟你说无药可救的。”
贺兰同学:“……不要居功自傲。”
“那你要吗?”钟毓问。
“你好好歇着吧,刚刚都要死了,要是干一半把你给干断气了,才是彻底把我给废了。”贺兰同学把钟毓拽下来,还是要搂着他。
钟毓却突然用手肘和膝盖将人一抵,已经翻身上来了:“那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