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和赵临渊就坐在小公园里交流了自己获取到的信息。

        秦珂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那几个大叔是跟那个阿姨准备可是小姐这种职业不都是年轻女人在做吗？她们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为什么”

        后面的话秦珂没有说出来，她不知道如何来表述,  在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老头老太太的性生活是什么样的。

        平常见到的这些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要么是和儿子孙子一起,  逗逗孩子玩,  要么是在跳广场舞下象棋在公园里打太极,  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和卖淫这个词有关系。

        而且上了年纪之后还会有这方面的欲望吗？

        秦珂不明白,  她的所有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脸上长满皱纹头发发白的中老年人有□□望的表现。

        赵临渊：“有的,  不只是年轻的女性会从事这个职业,  不少中老年女性也有。”

        秦珂表情疑惑：“已经六七十岁了,  头发都白了，还”

        看着秦珂单纯的样子，赵临渊都想要摸摸她的头了，但手还没举起又放下了。

        赵临渊看着远方目光深远：“秦珂,  这个世界不仅仅是你看到的那样，你所看到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你说从来没见过，那是因为你所在的环境中没有。”

        赵临渊：“你认为这个年纪的人应该做什么？”

        秦珂理所当然的回答：“取个中间值,  就像是七十岁的老人,  不应该就是呆在家里带带小孩吗？就像是王芬一样，就算没有她那么好的条件，农村的老人也应该有一个稳定的晚年生活，她们辛苦养育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可以来养她们了。”

        至少她上辈子所接触过的都是这样的。

        赵临渊：“你见过捡废品的老人吗？见过天桥下乞讨的老人吗？”

        秦珂愣住了。

        赵临渊：“你觉得他们有没有七十岁？他们的七十岁是像你说的一样吗？”

        秦珂：“可是，就算是捡废品也不会去做性工作者啊。”

        赵临渊：“那是他们没有的选择,  你觉得这两个工作那一个更让人能赚得到钱，能活得下去？”

        秦珂：“性工作。”

        赵临渊：“不是她们想要去做这件事，而是她们不得不去做。你刚刚不是知道了庄小珍和宁慧的过去了吗？一个有着沉重的家庭包袱一辈子都没为自己而活过，另外一个要养着不成器的儿子，她们没得选择。”

        “我在工作中有时候会接触到这方面的女性，她们有的很小，比你年纪还小，甚至还没成年，她们出入在各种灯红酒绿的场所之中，每天从不同客人的床上下来。”

        “和她们同龄的女性现在正坐在教室里上课，为今天下午体育课又被数学老师抢走了这样的事情而感到烦恼，而这些舞厅里的女孩已经习惯了和年纪足以当她们爸爸的男人打情骂俏。”

        “现实就是这样，由于家庭环境自身差别的不同，就连受教育的机会都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赵临渊：“那些酒吧舞厅里的女孩很有可能就是几十年前左小珍、宁慧的样子，与其说她们是选择了这份工作，不如说她们除此之外别无去处。”

        秦珂：“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她们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做这样的事情，再过几年呢？她们怎么办？”

        赵临渊：“社会一直在帮助她们。”

        只是这种帮助微乎其微，能让你活下去，但不能保证你活下去的质量。

        赵临渊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觉得秦珂也不需要这么快的去明白这些，甚至她可以一直不明白也没关系。

        现在的她很年轻，有着可以养活自己的能力，之后她可能每天乘坐公交车或者是出租车上下班，所接触到的每一个人都很体面，会微笑会让座。她可以上五天班或者是六天，周末的时候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喝喝奶茶吃吃烤肉，回去之后刷下手机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