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谭玉在外面犯事被警察找上门这件事, 林燕君脸上写满了无辜。
但是她的无辜里,充满了控制欲。
秦珂步步紧逼:“林女士,你根本一点都不关心谭玉, 在发现警察找上门之后,你做的第一件事是撇清自己的关系,让大家知道你的教育十分严格, 如果出问题,那么就是谭玉本身的问题。”
“你在责怪他对吗?或者说你因为他当年遭遇的那场意外而不能原谅他。你放弃了他, 去培养你的另外一个孩子, 摆在架子上的奖杯没有一个属于谭玉的, 甚至你们的全家福里也没有他的影子。”
林燕君大声反驳:“你胡说,他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他!”
秦珂:“我有没有胡说林女士你心里应该清楚,你真的在乎这个儿子吗?他是你失败的作品不是吗?他的存在就是在提醒你过去犯下的错。”
林燕君:“我没错, 我有什么错?是他自己走丢的。”
秦珂:“所以呢?所以他回来之后你就漠视他不给予他母亲的温暖,你甚至都不在乎他遭遇过什么,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安慰他, 你只在乎你自己。”
“谭玉的存在他的任何成长都让你感到恐慌, 你害怕他成长的太好了, 这样人们就会觉得你的教育没有任何用处, 你又害怕他成长的一点都不好, 别人饱含深意的目光你会受不了,你只要看到他, 无时无刻不感到痛苦,痛苦的就像是子宫里转装着一个超大号还不听话的孩子一样。”
“所以你把他当作是空气, 否认和贬低他的成长,甚至破坏他的自我疗愈。”
“因为自己无法达到,无法满足, 所以逼迫自己的孩子不断的努力,以爱为名编织一个牢笼,不能达到的就直接丢弃掉。”
林燕君情绪激动:“我没有!你胡说八道!我没有!”
秦珂步步紧逼:“你有,你甚至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不是吗?”
林燕君像是找到了喘息的机会:“我知道,他在地下室,他只会躲在那里。”
秦珂:“地下室?哪里的地下室。”
林燕君:“是”
她突然回过神来了。
林燕君冷冷的看着秦珂:“你故意激怒我,要我说出谭玉现在在哪?”
秦珂笑了笑:“不,林女士,我没有激怒你,如果我说的那些话能够激怒你,为什么不反思一下你自己呢。”
林燕君:“你!”
多少年了,自从她当上了校长,就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讲话了。
秦珂像是看穿了她的思想一样说道:“林女士,当上校长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权力有时候并不代表什么。”
林燕君之前还觉得愤怒,但听到这句话时她笑了,果然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她真的以为自己多么厉害吗?她太年轻了,不懂得这个社会究竟是什么。
权力不代表什么?权力代表的东西多了去了。
林燕君:“我在你这个年纪,早就已经开窍懂得自己要什么了。等过几年你还能继续说权力不代表什么这样的话我就服你。权力不代表什么?那你说说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人活的辛苦,有人活的轻松,而有人活得舒服?”
“权力很好,非常的好。它能让你活,好好的活,它也能不让你活;它能给你说话的机会,也能不让你说话;它能让你吃饭,也能让你饿肚子。”
林燕君:“我只是想让我的孩子优秀一点,以后过的好一点,我有什么错?至于谭玉,他已经成年了,我确实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他做的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秦珂:“他杀人了。”
林燕君愣住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秦珂拿出了傅波鸿死亡现场的照片,放在了林燕君的面前。
林燕君只是瞄了一眼脸都发白了:“什、什么意思?这上面的人是谁?”
秦珂还没说话,从楼梯上传来了赵临渊的声音。
“他是死者傅波鸿,你儿子谭玉杀的人,很有可能也就是当年拐卖他的人。”
林燕君:“什么?”
赵临渊:“林女士,我想作为一个母亲你该有的敏锐度还是有的吧,当年在谭玉身上发生的事情你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比如说,他在床上藏刀的习惯。”
这下不仅是林燕君连秦珂都诧异的看着赵临渊了。
林燕君:“不可能,我已经检查过了,不可能还有的。”
赵临渊:“你检查的是床上是枕头下,床下你检查过了吗?”
在发现谭玉床下东西的时候,赵临渊也吓了一跳,那不是一两把刀,那是二十几把,其中还有几把上面残留着血迹。
就是他现在手里拿的。
秦珂:“这几把刀?”难道是他杀人时用的凶器?
赵临渊问林燕君:“谭玉这个月回家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