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屠道:“你现在骂他们也迟了,伏臣不蠢,他们加在一起也顶我们一个多了。”
“在萧寻重伤的情况下,他们还能折在绝仙城,说明此番绝仙城有高人助阵。”
“我们撤吧。”
钟屠想到那位魔君的威胁有点头疼。
有伏臣和伏荧两个投路石在前,她实在不想趟这趟浑水。
再说,魔霄还要用他们,倒不如回去认个罚,反正也不会危及性命。
她心里有些计较,魔界几大势力里面,其实论起来帝诏这一支是最舒服的。
帝诏并不嗜杀,而且很好伺候。
问题是,帝诏不收魔族下属,只要人族。
而人与魔天生就为死敌,无法共存。
帝诏又因为到处强抢人修,引得很多高阶魔族不满。
投靠帝诏,等于是站在所有魔族的对立面。
帝诏迟早会涅槃飞升,到时候选择跟随他的魔族,会立刻沦落为众矢之的。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帝诏是几个魔君中最好相处的一位,势力地盘却是最小的一位。
钟屠叹了口气,她有心想投靠帝诏,但是从长远考虑,她会被她这个选择害死的。
焘绛听到钟屠所说,立刻面露不满:“万魔聚集,都到这了,你让我回去?”
“我们回去如何跟魔霄大人复命?”
“就因为你这不靠谱的猜测?”
“你可知为了进攻绝仙城,魔霄大人谋划了多少年?”
钟屠嘴角一抽,看在共事多年的份上,她道:“我头脑清醒,你头脑却不清醒。”
“你看帝诏大人,凡大小事皆是自己出面。”
“而魔霄大人,既是多年谋划,不也交由我们出面。”
干好了算魔霄的,干坏了算他们的,平时要上贡,还要提防被魔霄吞了。
焘绛听到帝诏二字顿时怒火冲上天灵盖:“你休要提那贼鸟!”
他才掳来的细皮嫩肉的女修,还未来得及品尝便被帝诏打上门抢走了。
现在魔界都被帝诏祸祸出共识了——少抢人修回去,抢回去也是便宜帝诏,少不得还要挨帝诏一顿打。
帝诏别的不会,就是会放火,哪里不给点哪里。
这些年,为了避火,原本喜欢人族男女的魔族很多都换了口味。
比如焘绛,便没少被帝诏祸祸,现在只能豢养魔人歌姬舞姬。
焘绛又鄙夷道:“帝诏也配称作魔君?凡事亲力亲为,那是他下面没有一个能用的魔。”
“行了,你别再说了,就是没有伏臣他们传信又如何?萧寻重伤,我们直接打进绝仙城!”
焘绛一意孤行,钟屠有些头疼,她若一人带着人跑路回去,魔霄那就不好解释了。
她这时竟无比渴望四处惹祸的帝诏突然出现,然后放把火解她困境。
驻扎在魔界的魔兵再次行进,大军之后,一只小巧丑陋的魔鸟歪着头远远站在枝丫上,圆溜的眼珠中发出红光。
许久,它调转方向振翅飞了起来,须臾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而不久之后,绝仙城,云意辞的骨鸟再次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