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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2)

迫嫁 的卢 9457 字 3个月前

第二十六章:

        暖阁正对着春光,  暖烘烘的太阳迎面照进屋子里。

        阮明姝方才在母亲面前用力挤了几滴眼泪,将自己衬得孱弱可怜,受尽委屈的凄凉惨淡。她自己没法教训沈嗣,就想让她的母亲去训斥他。

        可是母亲只让她从箱子里挑些金银首饰,  以此来安慰她。

        阮明姝生着气挑了两件首饰,  一条嵌珠金玉石项链,  一根金蝶宝钗。用锦盒装了起来,  她抱着盒子舍不得松手。

        坐在迎窗边晒了会儿太阳,脸蛋红扑扑的映着透红的韫色,脖颈随着温度泛起薄红。她今天出门穿得又有些严实,  盘扣对襟,系得很紧,没一会儿就觉得热,  才闹着要吃冰的糖水。

        哪成想她在自己家和嬷嬷使个小性子还被沈嗣逮了个正着,  男人身姿卓越,高大的身躯立在她面前就遮住了屋外大片的光线,威严淡淡,严肃寡言。

        沈嗣不会插手她怎么对下人使脾气,  不是过分的打骂羞辱就过得去。古代尊卑有序,等级森严。他对平权这件事也没有任何兴趣。

        每个朝代都是每个朝代的秩序,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改变的。

        而且,他的小妻子,  待下人已算十分随和,  不会故意为难他们。

        阮明姝从他的掌心抽出拇指,  额前沁着被春光晒出来的细细汗珠,  朱唇娇艳欲滴,  满脸不悦道:“可是我热,  口干舌燥的很难受。”

        少女端正坐在窗边,娇妍诱人。她伸手解开了衣襟上方的盘扣,当着他的面脱了外衫,里面穿的更薄更透,拿起桌上的小扇轻轻扇风。

        沈嗣面色凝重,“衣裳穿好,这样也容易生病。既然嫌热就不要日头大的地方。”

        阮明姝的脸在太阳下也是莹白,眼珠极黑,她说:“我喜欢晒太阳,你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做,你干脆把我关在屋子里算了。”

        沈嗣是不吃无理取闹这套的,她倒是很会强词夺理。

        男人撩起眼皮,声音平稳:“可以,回府之后我就让人在你的门外上把锁。”

        阮明姝被堵的上不来气,恼羞不已。

        沈嗣看她气得厉害,依然能从容不迫好似半点都不为所动,“遂了你的愿。”

        阮敬辞进屋时,他的姐姐还在生气,背过身用脑袋对着她的丈夫,看背影就看得出她十分不情愿搭理他。

        阮敬辞今日特意请了一天假,再过半个月他就要入场考试了。

        他看见姐姐除了在生闷气,其余看着和平时在家没什么两样,他骤然松了口气,不过心里还是不舒坦,无论怎么说,在夫家的日子都没有在自己家里自在。

        阮敬辞礼数周到,“殿下。”

        他没有叫姐夫,好像有些不愿意。

        阮明姝听见弟弟的声音立刻回过头,她故意装作看不见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上前抓住弟弟的胳膊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她有好多话要叮嘱阮敬辞。

        少女张嘴,理智犹存,又抿直了唇瓣。

        片刻之余,她抬起眼眸,不情不愿看向她一丝不苟的丈夫,“我想和我弟弟说几句话,你能去外面等等吗?”

        阮大小姐以前不会说请求的话,她只会趾高气扬的叫他滚出去。

        显而易见,她现在对人说话的态度都好了很多。

        她觉得自己已经乖的不行,如果沈嗣还要鸡蛋里挑骨头,她就要翻脸了。

        沈嗣颔首:“好。”

        阮明姝现在也顾不得她和阮敬辞并不是亲近的姐弟,这几个月才多走动了几回,以前她和他一年到头话也说不上几句。

        她抓着阮敬辞的胳膊,睫毛挂着泪,湿哒哒的,“你能考中状元吗?”

        阮敬辞皱眉盯着她的泪,心里所想已经走远,嫁过去才三天她就哭成这般,眼睛有些红肿,娇蛮的性格收敛许多。

        沈嗣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阮敬辞攥着拳头,“我也不知。”

        他张嘴刚想问她是不是受了委屈,阮明姝瞬间就收了泪,“哦。”

        考不上状元就算了。

        当不了大官,怎么给沈嗣添堵?靠弟弟也靠不住。

        阮敬辞深呼吸:“他有没有欺负你?”

        阮明姝刚和母亲抱怨了许多,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一遍,她含糊道:“反正对我不好。”

        阮敬辞眼神漆黑,缓缓低下头,薄唇微动,语气低缓:“那天你该走的。”

        拿着准备好的路引,悄悄地离开。

        逃婚事大,会牵连家中姊妹的名声。

        可侯夫人发现她不见人影,不会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

        成婚当日,还来得及找人假扮,替她成亲。

        待木已成舟,看在高阳侯府的脸面,献王也不会出来说什么。

        事已至此,阮敬辞只后悔那天没有打晕了她让人带着她离开。他深深吐了两口气息,“你这回不妨在家中多住几日。”

        阮明姝虽不讲规矩,也知道如此于理不合。何况嫁都嫁了,除非她的夫婿死了,否则住哪儿都一样。

        “又不是我想住就能住。”阮明姝提起这个就想哭,“他每天不到辰时就把我叫醒,逼我起床抄书,这就算了,甜羹都舍不得多给我两碗,还非要我吃不爱吃的鱼肉。”

        这三天,阮明姝过的就是这辈子最辛苦的日子。

        比她读书的时候还苦。

        “我们不要提他了,我真的好生气。”

        韶光正炽,芳华灿烂。

        厢房里的书卷香气被春风减轻了几分,窗户开了半扇,光束无声无息照着她的侧脸。

        阮敬辞感觉他的嫡姐,安静了许多,难得如此乖巧。

        说话也不再抬着下巴用颐指气使的态度,眉眼神态也跟着变得柔软。

        阮敬辞也不知这是好还是坏,以前总是嫌她蠢笨,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心眼根本不够用。有时候希望她能聪明一些,不要再那么莽撞横冲进别人的陷阱里。

        可当她真的收敛了骄纵的脾气,阮敬辞也没觉得有多好。

        “你回去读书吧,我不耽误你的时辰,免得你的先生知道又要骂我。”

        阮明姝在教书先生那里臭名昭著,她以前经常用些无聊的小事去烦阮敬辞,要他帮自己抓蛐蛐,要他去摘后山的柿子给她吃。

        哪里有热闹就要往哪里凑。

        她做不成的事情,就心安理得使唤弟弟。

        阮敬辞抿唇:“我告了假。”

        —

        阮明姝在侯府住了一夜,她本想让沈嗣去客房睡,撞上他的眼睛就不敢说这种话。

        夜里,她坐在床上听着屏风后沐浴更衣的声音,心情就如新婚之夜那么忐忑。

        沈嗣穿戴整齐从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清冽的气息裹挟着淡淡的冷香,少女坐在灯下,容貌清晰出色,她脱了鞋袜,白嫩的双脚在空中乱摆,指甲盖粉粉的,小腿又细又白,只穿了件单薄的小衣,曲线毕露。

        忽然之间,一件宽大干净的外衫从她头顶落下,遮天蔽日,笼罩了她的视线。

        沈嗣绷着下颌,“穿好衣裳。”

        阮明姝觉得他好生无理取闹:“谁睡觉还要穿着厚厚的衣裳?我在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咬着唇角,几日来的委屈压垮了她。

        眼泪就像涓涓流水,一颗颗的珍珠泪顺着眼尾往下滚落。

        少女无声哭泣,泪眼潸潸看向他。

        沈嗣还真的有种他狠狠欺负了她的错觉,他作出退让:“你想如何?”

        阮明姝趴在床上,咬着被子啜泣,“我不要辰时起床。“

        原则性的问题,沈嗣并不会被她的眼泪打动说服,他低声:“那卯时就起。”

        阮明姝哭哭啼啼,脸上都是泪:“你还是不是人?”

        卯时比辰时还要早一个时辰。

        他最好是个短命鬼。

        阮明姝哭得迷迷糊糊时恨恨的想,过完立春她还要去庙里求签,祈愿佛祖能让她的丈夫早死早超生。

        护国寺的菩萨不灵验。

        她这回要去永宁山上的千秋寺,磕头叩首。

        沈嗣都怕她哭断气,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眼泪可流?好似有个开关,说哭就哭。

        “你别哭了。”

        “你都不哄我。”阮明姝埋在被子里,眼泪把锦缎床罩都给哭湿了一小片,她所嫁非人,什么体贴什么温存,通通都没有。

        她这丈夫,日后也没有前途。

        她往后出门都抬不起头来。

        阮明姝哭得伤心欲绝:“我还要叫我讨厌的人一声皇嫂,三皇子如果登基称帝,我跟着你还不知道要被流放到哪里去。”

        她虚荣,好面子。

        她受不了去过低人一等的日子。

        沈嗣见她哭得太难过,犹豫片刻,把她的脸从被子里抬了起来,拇指轻轻拢住她的下巴,“不想早起就哭成这样?”

        阮明姝衣襟凌乱坐在被子里,长发落在他的膝盖上,肿着眼睛:“我是怕被流放。”

        皇子之间自相残杀。

        他是那么的恶毒,肯定是其他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又当不了皇帝,前途堪忧。

        沈嗣边帮她擦眼泪边教她道理:“眼泪解决不了问题,哭是没有用的。”

        阮明姝抬着下巴乖乖让他帮她擦脸,“那是因为你不心疼我。”

        她咕哝道:“换成张玠,我还没哭他就什么都答应我了!”她的错觉,他作出退让:“你想如何?”

        阮明姝趴在床上,咬着被子啜泣,“我不要辰时起床。“

        原则性的问题,沈嗣并不会被她的眼泪打动说服,他低声:“那卯时就起。”

        阮明姝哭哭啼啼,脸上都是泪:“你还是不是人?”

        卯时比辰时还要早一个时辰。

        他最好是个短命鬼。

        阮明姝哭得迷迷糊糊时恨恨的想,过完立春她还要去庙里求签,祈愿佛祖能让她的丈夫早死早超生。

        护国寺的菩萨不灵验。

        她这回要去永宁山上的千秋寺,磕头叩首。

        沈嗣都怕她哭断气,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眼泪可流?好似有个开关,说哭就哭。

        “你别哭了。”

        “你都不哄我。”阮明姝埋在被子里,眼泪把锦缎床罩都给哭湿了一小片,她所嫁非人,什么体贴什么温存,通通都没有。

        她这丈夫,日后也没有前途。

        她往后出门都抬不起头来。

        阮明姝哭得伤心欲绝:“我还要叫我讨厌的人一声皇嫂,三皇子如果登基称帝,我跟着你还不知道要被流放到哪里去。”

        她虚荣,好面子。

        她受不了去过低人一等的日子。

        沈嗣见她哭得太难过,犹豫片刻,把她的脸从被子里抬了起来,拇指轻轻拢住她的下巴,“不想早起就哭成这样?”

        阮明姝衣襟凌乱坐在被子里,长发落在他的膝盖上,肿着眼睛:“我是怕被流放。”

        皇子之间自相残杀。

        他是那么的恶毒,肯定是其他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又当不了皇帝,前途堪忧。

        沈嗣边帮她擦眼泪边教她道理:“眼泪解决不了问题,哭是没有用的。”

        阮明姝抬着下巴乖乖让他帮她擦脸,“那是因为你不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