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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1 / 2)

迫嫁 的卢 4362 字 3个月前

马车里,  阮明姝还嚷着脑袋疼,她被沈嗣扣住的手腕,她无情冷漠的夫君不许她去摸伤口。声音冷淡叫她别动。

        阮明姝怎么都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她抱怨道:“可是真的很疼。”

        沈嗣撩起眼皮,  看了看她,  “你不去碰就不会疼。”

        阮明姝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  扭过脸用后脑勺对着他。

        沈嗣望着小姑娘气鼓鼓的背影,轻轻抿了抿唇线,“回去再给你换药,帮你揉揉,  不许生气了。”

        他这句话说的其实也不重,  语气温淡。

        阮明姝没说不让他帮她揉伤,  她缓缓抬起眼睫,看着他说:“你下次不能再这么粗鲁了。”

        都害她撞到了额头。

        沈嗣沉默良久,  “这不好说。”

        他并不是下手不知轻重的人,  只不过眼前的小姑娘娇气的程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他不能确保以后会不会发生像今天这种意外。

        阮明姝不可置信。

        沈嗣往她嘴里塞了颗蜜饯,  堵住她要说的话:“我尽量。”

        阮明姝边吃边想,她的夫君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时间一长露出大狐狸尾巴,说不定真的会对她的动手。

        她一路上满怀心事,  心情万分凝重。

        被他抱下马车时都不敢反抗,怕他没了耐心就动手打她。

        阮明姝越想越觉得可怕,她下意识抱紧他的脖子,他的怀里蹭了蹭,“你不能打我。”

        只有没出息的男人才会打妻子来泄愤。

        不过,他好像本来就没什么出息。

        沈嗣已经习惯他的小妻子每天忽然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想法,  她有时候会在他面前盛气凌人,有时候又很怕她。总是觉得他会殴打她虐待她。

        沈嗣当然不可能是会家暴妻子的男人,何况他的妻子还这么小,生理心理尚且都不健全成熟的前提下,他已经给予她极致的耐心。

        阮明姝小心翼翼打量他的脸色:“你怎么不说话?”

        沈嗣叹气,“好的,阮大小姐。”

        她被他抱回寝房,屋里早早就点了灯,烛火透亮。

        阮明姝坐在被子上,沈嗣去柜子里找来自己先前配好的药膏,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稍稍抬起脸来。“消肿了。”

        应当是不用再上药。

        阮明姝感觉他的手指头好凉,贴着皮肤舒舒服服的,她说:“可是还有点疼的。”

        沈嗣总不好说是你的痛觉太敏感,这句实话说出来她又是要不高兴的:“那你忍忍。”

        阮明姝得寸进尺:“夫君,你帮我吹吹。”

        沈嗣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见,默不作声用沾了水的帕子帮她擦了擦脸,“时辰不早,该歇息了。”

        阮明姝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要吹两下。”

        沈嗣盯着她软白的脸,无声咽了咽喉咙,“松手。”

        阮明姝觉得他好凶,她气呼呼甩开他的手,她又不稀罕他的温柔,只不过想到今天将他认成她的表哥亲了他,就觉得好亏。

        “你现在知道凶我了,我亲你的时候你怎么没把我推开?”阮明姝在宴席上喝了酒,虽然脑袋晕乎乎的,意识都变得不太清醒。可她又不是什么都不记得。

        阮明姝可不相信他一点都无动于衷,那个瞬间,他的身体是僵硬的。

        他明明也很喜欢,只不过嘴上不肯承认。

        假正经。

        男人都如此,装模作样。

        阮明姝问:“夫君,甜不甜?”

        沈嗣若无其事从床边站起来,吹灭了两盏烛火,淡淡的问:“什么甜不甜?”

        “我亲你的时候,是不是甜的呀?”

        沈嗣放下床帐,垂落的纱幔遮住了渺渺月色,男人清冷的声音随之落在她的耳畔:“睡觉。”

        阮明姝掀开床帐,望着正打算离开的男人,她不依不饶:“你是不是很喜欢?”

        沈嗣脚步一顿。

        阮明姝在他背后嘀嘀咕咕:“你喜欢我以后也不会亲你。”

        沈嗣嗯了声,漫不经心的,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不过他好像一直都是如此,冷冷淡淡叫人难以揣摩,心思比海底还深,存着颇多的阴谋诡计。

        阮明姝担心他误会她喜欢他,上天作证,她对她冷漠无情的丈夫并无任何男女之情。

        她解释道:“我今晚是喝醉了才亲你。”

        阮明姝的酒还未全醒,黏糊糊的嗓音里还有几分酒醉后的娇态,“我是把你认成了我的表哥。”

        她顿时打开了话匣子,乖乖巧巧坐在床边  ,声音黏黏腻腻:“夫君,你没见过我表哥,他长得不比你逊色,也是极为好看的。”

        阮明姝想到表哥就容易脸红,也不知是屋子里太闷,她的脸颊越发的滚烫,耳朵根亦是烫得发麻,她羞答答的说:“我还没亲过我的表哥呢。”

        陆衍总是不怎么喜欢搭理她。

        阮明姝全然没有注意到屋子里静悄悄的有些死寂。

        门缝边侥幸吹进来的冷风浇灭了一室的滚烫。

        男人缓缓转过身来,眉目清淡无温,轻轻扯了扯嘴角,语气亦是像抹了层冷霜,淬着伤人的寒气:“我知道你将我认成了你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