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声剧烈, 屋里的想往外逃,抬头看见门外面容看着就凶神恶煞的侍卫,就歇了这份心思, 明显来者不善。
阮明姝挪了挪屁股, 她眨了眨眼,吞吞吐吐的:“夫君,你怎么过来了?”
清俊的脸庞覆满寒霜, 神色冷峻。
沈嗣漫不经心走到她跟前,拇指压着她的下巴, “来寻你。”
阮明姝有些害怕,“你…你听我解释。”
沈嗣盯着她张张合合的樱唇,起着潋滟的唇瓣,颜色生动的像是被她咬成这个样子, 她作出世上最无辜的神色, 明明自己犯了错还十分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沈嗣用力捏了下她的下颌, 看见她慢慢蹙起了眉。
他语气平淡:“你说。”
阮明姝眼里含着泪, 一半都是被他掐出来的,其实疼也没有那么疼, 但是她实在害怕眼前的男人,他平时不显山露水时十分好说话,动了真格半分半厘都没得商量。
而且他这个人, 还与其他人不一样。
总是有些疯的。
“我没有来嫖,我是来寻人。”
男人啧了声, 听见她用嫖这个字,似笑非笑看着她。
这几个月倒是他一厢情愿将她看作什么都不懂的未成年, 其实她什么都明白。
沈嗣松开拇指, 她雪白的下巴映着通红的指印, 黑眸静静扫过屋子里眉清目秀的少年们,冷笑了声:“找到了吗?”
阮明姝这不是没找到,青楼的老鸨嘴巴紧得很,半点口风都不透。还哄着她花了好多银子。
她咬唇,摇摇头。
沉默间,魏广低着头将这几日王妃在青楼里的开销账本递了上来。
沈嗣翻开本子扫了几眼。
她花了不少钱,豪掷千金,怕是其他人都比不上她的阔气。
沈嗣还记得她要支取银两的时候,连敷衍的借口都懒得想。
她还真是洒脱,花着他的银子在这里养别人。
沈嗣将账本交给她,“三天花了六千两,王妃真是阔气。”
阮明姝心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若是不多花点钱,老鸨哪会透露秦恪学的下落?
沈嗣冷冷瞥过屋子里的少年,“就他们也值这个价?”
阮明姝的声音越来越弱,讪讪的说:“他们只是倒酒的奴才,”
“奴才能坐你身旁?“
她被逼问的没法解释。“夫君。”
她只会用这种笨笨的法子来讨好人,尤其是对沈嗣,她更是学不会其他的办法。
时至如今,阮明姝也分不清楚她的丈夫到底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总是对她无动于衷,但处处都要插手来管。
沈嗣不留情面:“叫夫君也没有用。”
男人目光淡然看向了她,抬手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语气低沉,唇角甚至含着浅浅的笑意,只是这抹笑是没什么感情的。
他冷酷的说“王妃,这笔钱你得还给我。”
说完他就看见他的小王妃睁大了眼镜,相当了不可置信,绯红的脸色渐次白了下去,精致瘦弱的拇指纠结拧在一起。
这笔钱她当然不想还了!
哪有花出去的钱还要还的道理!
而且正是因为这是沈嗣的银子,阮明姝花起来的时候才会毫不手软。
她又故技重施,眼泪汪汪看向她的丈夫,企图用通红的眼眶来迷惑他,继续欺骗他。
阮明姝感觉这招是十分好用的,至少在别人面前,百试百灵。
在他冷酷无情蛮不讲理的丈夫身上,十次里也有五次是能奏效的,剩余的五次,他狼心似铁,她也没有办法。
“我没有银子的。”她忍辱负重。扯了扯他的袖子,“不要我还,行不行?”
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如此小气?
沈嗣无动于衷,缓缓推开了她的手,“还有先前你同管家支取的银两,回去一笔笔算清楚,都要还我。”
阮明姝听完简直就想和他翻脸,他怎么还翻起旧账来?!
她忍着脾气:“我是你的王妃,花点你的银子你都不乐意吗?哪有你这么小气的人?”
沈嗣居高临下欣赏着她咬牙切齿的表情,“每个月会给你一定的零花钱,往后你要买什么就叫魏广去帮你买,不会让你自己花银子。”
但是也不会让她自己手里捏着银子。
大手大脚乱花钱,倒是无所谓。
但是沈嗣也不是能忍气吞声的老王八,自己的妻子用他的银子去养别的男人,他没有那么好的气量。
阮明姝都忘记了自己这几个月花了他多少银子,上万总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