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方才皎洁明亮的月光,此刻也黯然失色。
他收回眸子,捏紧那信笺:“嗯,知道了,回院子吧。”
萧苏禾离开。
耶律馥的身影从树后步出,走上前捡起遗留在地上的长鞭。
长鞭另一边还有他手心的温度,但风却是凉的。
看着他的背影远去,耶律馥有些想追上去,想说出点什么来,可几番纠结后,她的那抹冲动,又被眼中的暗色覆盖,整个人也垂下眸子,暗淡得不像样儿。
知道了又能怎样。
若真知道,他兴许会低瞧她的吧,对吗。
一个主动跑去献身的女子,和那草原里最低贱的妓子有什么区别呢。
连她都瞧不起自己。
何况是他……
……
次日,萧苏禾一大早就进了宫。
近日周皇后因为娘家小公子被人毁了后半辈子的事,正烦心呢,也没有空找江无眠麻烦,是以今日萧苏禾进宫和魏帝商议的过程算是很顺利。
也不知是魏帝真的被萧苏禾的言辞打动,还是知道了他和廖清颐有了夫妻之实。
亦或是魏帝本来就有收回成命的意思,萧苏禾的出现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
总归,魏帝当真点头解除了他和江无眠的婚约。
周皇后一听这个消息,哪里还坐得住!
近日里她因为娘家那些拖油瓶烦心不已,偏偏这又是周家唯一的后,她不能不管。
可现在查了几日,也没有查出那日对付周小公子的人,国舅府的人又天天进宫找她,在她跟前哭诉不止,扰得周皇后没有一日清净!
现在更是清净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