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没有再尝试,消停了下来。
此刻,时厘无比庆幸,虽然被垃圾公司雪藏了三年, 她的体能训练一天都没落下。
若不是经历过练习生残酷的身材管理,她也没办法在虚弱光环下坚持这么久。
困意,疲惫,饥饿感纷纷涌来,揪住她的五脏六腑,企图瓜分走时厘的全部心力。
她的头发被汗水打湿。
身上的红斗篷越发沉重不堪。
不知道跑了多久。
时厘终于再次看到了熟悉的灯光。一座和刚才的木屋格外相似的低矮屋舍,屹立在前方。
“咳咳咳……咳咳……”
耳畔的呓语陡然消失。
时厘远远的听到了屋内的咳嗽声。
观看直播的华国观众,都不禁产生了和时厘同样的错觉,感觉自己陷入了循环。
时厘第一反应是先看屋顶。
她依然和身上的红斗篷对比。
嗯。是红色没错了。
真不容易,终于找到外婆家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也不过是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
时厘用手背擦掉眼鼻口溢出的鲜血。
轻度污染的大脑,依然传来阵阵的刺痛。
在时厘小时候听到的睡前故事里,小红帽和外婆被狼吞进肚子后,而路过的猎人打死了狼,剖开狼肚子救出了小红帽和外婆。
时厘当时年纪还小,当场对这个故事提出了质疑,被吃掉的人怎么可能完好无损。
她觉得这些大人坏的很,骗小孩儿呢!
后来长大了,时厘才知道原版何其残忍。
小红帽被狼骗上了床,吃干抹净后吃掉。
没有善良的猎人帮助她们。
时厘扶着腰喘了几口气,抬手敲响木门。
门内的咳嗽声停了下来。
“谁啊?是亲爱的小布兰妮来了吗?”
沙哑含混的声音,带着几分怪异的粗沉。
时厘推门进入。
“我来看望您,您的身体怎么样?”
一进屋,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屋里摆设陈旧简陋,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
时厘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木门的外面有门栓和锁眼,里面却没有。
只能从外面上锁的门?
真的不是关押犯人的监狱吗么?
角落的面包筐里插着一根长长的黑麦面包。
台子上散着一些浆果。
已经放烂了,也没人食用。
餐桌上有几页已经泛黄的信纸。
好几张都是时厘之前在木牌上看到的那种无意义的涂鸦,也和斗篷内衬里的那些符号很像。
只有一页是正常书写的日记——
「我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
我甚至无法捡起地上的木柴。
娜塔莎不得不遵循这里的规矩,
将我送到了森林小屋里。
她每周都会带来充足的面包食物,我可怜的娜塔莎和小布兰妮都消瘦了不少。
也许真的到了该告别的时间了,
可我还没有亲眼看到小布兰妮长大……
我留了一些小布兰妮喜欢的甜浆果,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再来,希望上帝保佑她们。」
落款,丽莎。
应该是外婆的名字。
时厘随意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她转过头,就看到“外婆”侧躺在床上。
背对着她,被子盖过半个头,露在外面的那部分也严严实实的包着头巾,体型壮硕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