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不必在我面前硬撑着,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再懂你不过了——不,你还远不如我。我是真的心疼你,你好歹也先争个妾的名分。你不必怕赵曼香,男人的宠爱才是……”
“柳姨娘,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奉陪了。对了,柳姨娘,听说竹影姐姐如今还没名没分呢,您这么闲,不如先将竹影姐姐的位分抬一抬。”海棠笑盈盈地说。
“你……”柳姨娘脸上闪过愠色。竹影算个什么东西?怀臣后来从不曾幸过竹影,鬼才会给她抬位分。再说,儿媳妇还怀着身孕呢,这时候抬个妾,儿媳妇听说了,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对了,二小姐的婚事定下来了吗?边关冬日漫长苦寒,其他季节飞沙走石,莫非二小姐要在塞北成亲,久居塞北?柳姨娘也该思量思量这件事,奴婢就不打扰了。”
说着,海棠行了一个半礼,快步离开。
说起来,国公夫人算是宽厚的主母了,不折腾妾室通房,允柳姨娘生了儿女,待庶子庶女也算慈爱,柳姨娘忒不知足了。
傍晚,盛怀瑾特意早回来了一会儿。他见海棠做了裹酿皮、马苋齿窝窝头、油泼面和荔枝酥山等等,顿时口齿生津。
“走吧,去萱和院。”盛怀瑾笑道。
“奴婢唤上少夫人吧?”海棠迟疑了一下,还是提了出来。
盛怀瑾收敛了笑容。
海棠撒娇似的晃了晃盛怀瑾的手臂:“国公爷在京城只能再住一个月,他为国守土,劳心劳力,我们不为旁的,就当为了让国公爷在塞北能安心,好吗?”
“好。”片刻功夫之后,盛怀瑾回答,他抬手帮海棠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海棠回之一笑,起身去正堂,向赵曼香行礼道:“少夫人,世子爷请您一道去萱和院用晚饭。”
“是吗?”赵曼香惊喜地站了起来,对着镜子检查检查妆容,快步出了正堂。
“世子爷。”赵曼香柔柔呼唤着,敛衣对盛怀瑾福了一礼。
盛怀瑾没有理会赵曼香,只瞥海棠一眼,便快步向前走去。
到了萱和院,安国公和国公夫人见儿子儿媳一起来了,不由得老怀宽慰,进饭更香了几分。
夜里,安国公自然宿在了萱和院的正房。
洗漱后,国公夫人坐在妆奁旁,一边往手上涂抹香脂一边说:“夫君,前两日我去汝南郡王府赴宴,见了他家的公子。那孩子俊朗不凡,如今已经任大理寺少卿。我那堂妹闲谈中问起了淑雁,似乎有亲上加亲的意思。”
“哦?当真?那孩子年纪轻轻,就官拜大理寺少卿了?”安国公诧异地问。
“是啊,妾身想着,若是能成,不失为是一桩良缘。”国公夫人站起身,坐到了床边。
安国公牵着夫人的手,沉吟道:“确实。只是……你也知道……”
“到底是堂姐妹,还能真的不来往了不成?”国公夫人轻笑。
“淑雁若是能嫁入郡王府,自然比嫁给我手下的副将好。”安国公缓缓说。
“其实,也有另外几家打听过,透露出联姻的意思。只是,淑雁不在京城,不能相看,人家也都没有说定。”国公夫人上了床榻,躺在了安国公怀里。
“婚姻大事,是得慎重。这么说,得让淑雁回京了?”安国公蹙眉问。
“妾身作为嫡母,自然得操心她的亲事。当然,如果夫君有相中的佳婿,您做主定了亲就是。”国公夫人温柔地说。
“嗯……让我想想。”安国公道。
“好,反正不急,您也跟柳氏商量商量。”国公夫人娴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