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走了进去,轻声问:“少夫人,您怎么样了?”
“你是不是很高兴?幸灾乐祸对吧?”赵曼香沙哑着嗓子,看到海棠眼底。
海棠抬手去摸赵曼香的额头,赵曼香一把将她的手打到了一旁。
海棠神色没有变,跪坐在了少夫人身边的地上。
“少夫人怎么会这样想?事到如今,您想想也知道,奴婢以往从不曾向世子爷说过避子汤的事。只是,奴婢被瑶台月的火烧伤,世子爷非要请大夫,大夫诊脉诊了出来。”
“说起来,该怪的,是瑶台月的那场火。可见世间的事,一环扣着一环,有因才有果,善恶终有报。”海棠抬眸,深深望了赵曼香一眼。
赵曼香移开目光,仰头道:“你什么意思?!怀疑我是吗?!我没有让杜鹃放火烧人!”
“少夫人,您看看,您又想多了。您自然不会让人烧死奴婢,您好不容易才将奴婢抬举到世子爷身边,如今世子爷刚信任奴婢,奴婢正日日思量怎么让你们重归旧好呢,这种关头,您怎么会自断臂膀?”海棠轻声说。
思考了这两日,海棠觉得,或许因为她最近又是得铺子,又是协助管家,府里又要为她请名医,赵曼香心理失衡了。
赵曼香十有八九是想让杜鹃火烧瑶台月,重创成衣铺子,给她添堵。这样,盛怀瑾应该会对她失望,放弃让她帮着管家。
可杜鹃却恨透了她,想借机烧死她。
“你知道就好。你去求求世子爷,让我出去吧,这里真的闹鬼。”说着,赵曼香紧张兮兮地环顾四周,抱紧了臂膀。
“您是不是发烧了?让奴婢探一探。”海棠轻声说。
海棠又伸出手,这一回,赵曼香没有抗拒。
果然,赵曼香的额头烫得吓人。
海棠低头想了想,下定决心:“奴婢去请府医。”
赵曼香到底是主母,她生病了,拖延一晌半晌还行,若置之不理,事后她们都吃罪不起。
“快去,快去!知道我生病了,世子爷一定会放我出去!”赵曼香催促。
海棠走出祠堂,让青提去请府医,她则去了附近的灶房。
这是国公府最大的灶房,府里没有小厨房的主子,只能吃公中的饭菜。
康管事正盯着婆子们卸采买来的肉食蔬菜,见海棠来了,也跟着进了灶房。
海棠对灶房的管事说:“少夫人有些不舒服,一会儿府医估计会开方子,能不能劳烦嬷嬷给少夫人留一个灶?我好在这里给少夫人煎药,省得来回奔波,药若凉了,效力肯定不足。”
灶房的管事自然忙不迭答应。
海棠出来以后,康管事凑近了问:“少夫人怎么样了?”
“高烧惊悸,说胡话,嚷嚷祠堂闹鬼。这样下去,我们这些奴婢都得挨罚。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尚书府只怕要来问罪。唉,但愿少夫人服了药以后,能安生地睡上一觉,好歹在祠堂待够三日,我们都好交差。”海棠无奈道。
康管事点头,笑道:“是啊,甭管什么病,能好好睡一觉,也就好得差不离了。”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海棠离开。
她回到祠堂的时候,府医已经来了。
“此乃气郁化火、痰火扰心所致,此症会使人善惊、失眠,从而导致人身虚体乏,神智昏昏,各种病症便会乘虚而入了。”府医捋着胡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