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请他开了方子。
青提拿着方子,正准备去煎药,雨凝来了。
“你们怎么照应少夫人的?!不过两日,怎么让少夫人枯槁成这副模样?!”雨凝惊讶地质问。
“你躲了两日清闲,对少夫人不管不问,这个时候跑来指责起我了?谁给你的脸?!”青提瞪雨凝一眼,抢白道。
“倒不是我不肯上前伺候,只是怕青提你觉得我出风头。”雨凝撇嘴,瞪了青提一眼。
雨凝来得正是时候。
她若不来,海棠还得想法子把她哄来。
这一下倒省了好多事。
“雨凝,青提性子一向温和,不会那样想,只怕你心里压根就不记挂少夫人,只想着自己抚琴玩乐。”海棠帮腔。
“你胡说!我若不惦记少夫人,就不会到这里来了。”雨凝噘着嘴。
“那好,既然来了,也别净躲清闲。把这一包药拿到灶房熬了,然后给少夫人送过来,伺候少夫人喝了。”海棠吩咐。
“你凭什么支使我?”雨凝只是想来凑凑热闹。
海棠嗤笑:“我就说嘛,你关心少夫人都是假的,嘴上说说而已。我也不用你,我亲自去。少夫人就在里面听着呢,自然知道谁才是忠心的。”
说着,海棠就往灶房走。
雨凝眼珠转了转,急忙过来抢了海棠手里的药:“谁说不去了?就显着你能了!”
雨凝往灶房走去。
过了小半个时辰,她端着一碗药回来了。
小厮打开门,让雨凝走了进去。
赵曼香此时头疼欲裂,强行睁开沉重的眼皮说:“你先尝尝药,我再喝。”
雨凝一愣,虽然不愿意,还是用勺子盛了两口,喝了下去。
赵曼香等了一刻钟,见雨凝没有妨碍,她才起身,用帕子擦了擦勺子,喝下了药。
雨凝拿了药碗,正准备出来,海棠来到了门口,递了一床被褥,满脸关切地说:“少夫人,您病着,最好加一床被褥,也能睡得舒服些。另外,就让雨凝陪着伺候您吧。”
“好。”赵曼香正觉得浑身都冷。
雨凝忙说:“我……我不……”
“贱婢,你不是说记挂我吗?不愿意留在这里伺候?!”赵曼香恼怒起来。
“愿意,奴婢愿意。”雨凝只得违心改口。
海棠这才让小厮锁上了祠堂的门。
之后,海棠去了萱和院,求见国公夫人:“少夫人病了,奴婢已经请府医给少夫人看过,并自作主张让雨凝进去伺候少夫人了。”
国公夫人询问赵曼香的病情,海棠转述了府医的话。
“她的性子,一向骄纵张扬,怎么会突然惊惧生病?”夫人皱眉。
“少夫人一直说祠堂闹鬼。”海棠迟疑道。
“祠堂?闹鬼?我看她是疑心生暗鬼!”国公夫人有些生气。
突然想到海棠在场,国公夫人缓和了语气:“你考虑得很周到,既然她服了汤药,又有丫鬟伺候着,应该很快就能好。
“是,奴婢怕世子爷越发生气,不敢自作主张让少夫人出来,却也不舍得让少夫人吃苦,能两全最好。”海棠垂首,显得有些惶恐。
国公夫人仔细看了海棠的神色,招手让她上前,低声问:“避子汤的事,你对少夫人可有怨言?”
“奴婢听说过一句话,叫‘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其实不光君臣,主子和奴仆也是一样的道理。奴婢的一切都来自主子们,奴婢不怨。”海棠说得心平气和。
“你能这样想,可见你是个懂事识大体的孩子,我和怀瑾都没有白疼你。想来,你也盼着怀瑾处处顺遂吧?”国公夫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