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海棠只得上前去,扶住了盛淑雁。
余沐白见状,便大步走了。
盛淑雁又气又恼,都是海棠突然出现,坏了她的好事。
“你故意跟着我,见不得我好是吧?你是不是故意拆散我和沐白表哥?是嫡母让你过来的吗?!她只是做做样子,其实很怕我高嫁,对不对?!”盛淑雁连珠炮一样说。
海棠的不适感越来越重,苍白着脸说:“二小姐误会了,我只是身子难受,出来散步吹吹风……”
“你撒谎!”盛淑雁猛推了海棠一把。
盛淑雁身上的脂粉味儿很浓,海棠突然觉得反胃至极,便转身扶着湖边的柳树呕吐起来。
“你……你居然……你这是觉得我恶心吗?!”盛淑雁气得手都抖了,快步上前,趁着海棠不备,使出浑身力气撞了上去。
海棠脚下踉跄,向湖里跌去。
盛淑雁得意极了,快步凑过来看海棠的狼狈模样。
海棠心中恼恨,便拼命抓住盛淑雁的裙摆,把她一起拽进了湖水里。
“救命啊!”入冬后的湖水冰冷,盛淑雁不会水,大声嚷嚷着求救。
海棠会一些水。她小时候,瞒着爹娘,跟大孩子一起,在离村子不远的河沟里玩水,不知不觉学会了狗刨,还会像蛤蟆一样游泳,甚至还会翻过来,面朝上像蛤蟆一样游。
虽然都是野路子,但是,此刻猝然掉在水里,她好歹不会被淹死。
湖水的寒冷,倒使得海棠感觉不到胃里难受了。她假装去救盛淑雁却不得法,借机把盛淑雁往湖里面拽,盛淑雁被压着喝了不少水。
远处两个婆子跑了过来,扑腾扑腾跳进水里,先后把盛淑雁和海棠救了上去。
不远处的夫人小姐围了过来。
郡王府的下人们急忙拿披风把她们两个裹住。
“快,将她们送到水榭里,多拿拿几个炭盆放在里面,再赶紧熬一些姜糖水端过来。”一个内管事急声吩咐。
人们将海棠扶进了水榭,而盛淑雁喝了太多水,此刻完全动弹不得,婆子们按压她的胸腹,好让她把水尽量吐出来。
之后,婆子们才用担架将盛淑雁抬进了水榭里。
郡王府的内管事找来了两身干净的衣裳,让丫鬟伺候她们两个换了。
海棠裹着毯子,捧着手炉,坐在炭盆边,上下牙齿还在不停地打颤。
这时,郡王妃和国公夫人闻讯赶了过来。
“可怜见的,这是怎么回事?”郡王妃看看瑟瑟发抖的海棠,又看看躺在地上虚弱无比的盛淑雁,关切地问。
“奴婢……奴婢想……想救二小姐,可……可奴婢水性……不好。”海棠回道。
她听说,会水的人,未必会在水中救人。
因为落水的人出于本能,会使劲抱或者抓靠近他的人。
若是施救者水性不好,反而可能被耗尽体力,溺水而亡。
她这个二把刀,说方才是救小姐没救成,倒也可信。
“怎么会掉到水里?”国公夫人问。
海棠委屈地看盛淑雁一眼,低头不吭声。
“我让她……扶我,她……她居然……呕吐嫌……嫌弃我!”盛淑雁冻得也说不连贯话。
“奴婢……奴婢是胃里不舒服……”海棠裹紧了毯子。
郡王妃和国公夫人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