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郡王世子。”海棠福身请安。
余沐白没有理会海棠,只对盛怀瑾说:“表兄不愧是多情才子。”
“不敢当。表弟,姨母近来一直为你张罗,你竟未相中一人?”盛怀瑾挑眉问。
“没有。想来是桃花运不及表兄。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告辞。”余沐白抱拳,瞥海棠一眼,起身离开。
盛怀瑾看了看余沐白的背影,转过头来,没有任何异样,揽着海棠继续往前看花灯了。
海棠总觉得郡王世子像是一只刺猬。他冷,棱角突出且尖锐,让人不舒服。
过了上元节,海棠给喜哥儿做好了两身夹棉衣裳,拿着它们去给国公夫人请安。
“不是跟你说不用做了吗?你怀着身子,何必辛苦?喜哥儿他又不缺衣裳。”国公夫人拿着衣裳,上下看着。
虽说针线功夫一般,但一看就是认真做的,针脚都没有露在外面,很适合孩童娇嫩的肌肤。
“表少爷有,是表少爷的;奴婢做的,是奴婢的心意。天暖和了,奴婢在衣裳里只夹了薄薄一层棉花。表少爷哪怕穿上它一日,就是奴婢的福气,也是这衣裳的福气。”海棠说得恭敬柔顺。
国公夫人笑道:“既然是你的心意,那你就送到纪府去吧。对了,我让人给喜哥儿打了一个金项圈,你一起捎过去吧。记得带上素月和素琴,早去早回。”
海棠行礼谢过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考虑得挺周到。这样一来,海棠便是奉国公夫人的命令去送东西,带的素月和素琴又曾经是夫人身边的丫鬟,盛淑窈碍着母亲的面子也不好为难海棠。
三人乘马车到了纪府,递了国公府的名帖,不一会儿,丫鬟就出来引着海棠到了一处正堂。
海棠走进去,只见正首坐着一位四十左右的贵夫人,而盛淑窈则陪坐在侧面。
海棠恭敬行礼:“见过纪夫人,见过大姑奶奶。”
“起来吧。”纪夫人不咸不淡地说。
海棠起身,说明了来意。
“辛苦你跑一趟了,翠微,去接了吧。”盛淑窈笑意不达眼底。
“国公夫人还好吗?”纪夫人把茶盏放下,慢悠悠问。
“承蒙纪夫人惦记,我们夫人一切都好。”海棠微笑回话。
“她倒是好,我这整日吃不下,睡不着。”纪夫人叹了口气。
海棠微微诧异。这种时候,不是一般都你好我好,说一些场面话吗?
哪儿有对亲家丫鬟抱怨的道理?
“母亲!”盛淑窈含羞忍耻唤了纪夫人一声。
“你拦我也得说。国公夫人得闲的时候,也好好教教女儿吧。家有贤妻,男人做事才能一切顺利。可自打淑窈进门,长卿事事倒霉。”
“这回,长卿要调回京城,去户部任职,几乎就差临门一脚了,偏偏坏了事。淑窈,你是不是没诚心求你嫂子?还是国公府根本不认你这个姑奶奶?”
纪夫人看向盛淑窈的目光带着嫌弃。
盛淑窈站起身,嗫嚅:“母亲,嫂子去求了她父亲赵尚书,赵尚书也答应了。可夫君出了受贿一事,并且御史直接捅到了皇上跟前,赵尚书再向着长卿,也不敢违背圣意顶风给夫君优等啊。”
“啪!”纪夫人重重拍了拍桌子,“你还敢犟嘴了?说来说去,这都怪你!妻贤夫祸少,你平日有没有好好规劝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