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作势打了顾成勇一巴掌:“幸亏淑雁腹中的胎儿无恙,要不然你看我怎么罚你?你给我出去反省反省!”
顾成勇满不在乎地走了出去。
老夫人坐得更近了一些,帮盛淑雁擦了擦眼泪,压低声音劝道:“ 成勇脾气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
“ 母亲,大嫂,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盛淑雁抽泣道。
“ 两口子过日子,谁家没有勺子碰锅沿的时候?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可不兴记仇!成勇虽说脾气暴躁了些,可他屋里头干净,没个妾室通房,当差也勤勉,这已经比得过七八成男人了。你得知足,多看看人的好处! ”
顾夫人瞧着盛淑雁实在可怜,帮着劝慰道:“ 弟妹,你好好生下孩子,将来他们父慈子孝,二弟的脾气自然会收敛很多。再说,人年岁长一些,性情自然就温和了。”
盛淑雁摸了摸她的小腹。
是啊,孩子是她的倚仗。
若能一举得男,这孩子肯定会被请封为定远侯世子。
到时候,看在孩子的面子上,顾成勇也不会再打她了吧?
这么一想,盛淑雁觉得日子还有奔头。
顾老夫人见盛淑雁情绪好了一些,就笑道:“ 好了,今日这事儿就算过去了。等会儿成勇进来,你千万不要再翻旧账。
“ 儿媳知道了。“”盛淑雁鼻青脸肿地答应了下来。
顾老夫人带着大儿媳离开了。
顾夫人感慨万千地再次提醒自己,儿女说亲,对方身份高低倒在其次,脾气秉性才是最最重要的。
许卿姝吩咐管事们进货的时候, 顺便把盛淑兰的嫁妆一同购买了。比如丝绸,就让成衣铺子的管事在江南采购,如此一来,用同样多的银子,可以买到更多更好的绸缎。
只是,许卿姝也有些发愁。
朝廷开放了海禁,许多商船得到许可,将大梁的瓷器、茶叶、丝绸、棉布等等运到东瀛、南洋等地,获利颇丰。
相比卖到大梁境内,大的绸缎坊宁可把丝绸卖到海外。
因此,丝绸棉布涨价了不说,有时候还特别紧俏。
许卿姝将贺管事寻了来,仔仔细细地交代了,命他带人到江南去收购一些绞丝作坊和绸缎作坊。
同时,许卿姝得知冀州某些地方零零星星有棉布作坊,只是不成气候。她派谭古带着林掌柜、青提等人前去冀州各处转转,若是合适,就在那边买些地皮,建个大的织布坊。
青提乐得能够出京看看。她如今的日子过得很滋润,每年比在国公府时挣得多很多。她攒下来很多银子,托许卿姝帮她买了一大块良田。良田和许卿姝的田庄挨着,许卿姝就让田庄的人顺带帮青提管着。
三个月之后,扬州的绸缎作坊和冀州的棉布作坊都步入了正轨。
扬州作坊里用的都是当地的熟手,产出的丝绸品质自然极好。而冀州绸缎作坊除了从松江请来的几个师傅以外,用的都是当地的女子。在师傅的精心指导下,冀州产出的棉布竟然不输松江棉布。
这一日,盛怀瑾下朝回来,换上了冀州棉布做成的寝衣,笑着说:“如今,竟然连皇上都听说了冀州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