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华菱上前给大长公主拜寿,眼角余光看到了战老夫人,她的前婆婆。
把战老夫人请过来,宋华菱大概可以预想到方才这里议论什么话题。
只是慧太妃为什么眸子亮了一下之后,又气鼓鼓的?见着她不高兴还是在这里受气了?
嘉仪公主见众人都不搭理她,不禁得意起来,冷嗤一声,“方才我们正在说你呢,战老夫人真是可怜啊,被你气出一身的病,你还不许丹神医去给她治疗,你虽是为朝廷立功了,却也抹杀不了你这个人黑心肠,坏透了,怪不得成为将军府的弃妇。”
嘉仪郡主就是大长公主的嘴替,大长公主想说的话,碍于尊贵和长辈的身份不便说,便让女儿说了。
所以,女儿说完,她轻斥一声,“嘉仪,不得无礼,怎可哪壶不开揭哪壶?”
她看着宋华菱,温和地笑道:“华菱,她被本宫惯坏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众人掩嘴笑了,大长公主分明是坐实了嘉仪郡主的话。
宋华菱却也不恼,笑着道:“大长公主放心,我自然不会跟无知的人一般见识,丹神医早已澄清,是因为战老夫人德行有亏,才不去给她治疗的,莫非嘉仪郡主质疑丹神医的话?我可知道丹神医素来说一不二,性情孤傲,有人质疑他老人家的话,是休想从药王堂里买到一颗药的。”
嘉仪郡主一滞,随即骂道:“我几时质疑过丹神医?你休得胡说,我撕烂你的嘴,还敢说我无知,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如今正在找丹神医调理身体,出嫁至今还没有孕,庶长子都出来了,她嫡出的儿子还没影呢,丹神医说吃上半年的药,应该有望有孕了。
她可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丹神医。
宋华菱闻言笑得更甚,团扇摇摇,驱散着大屋子里的闷气,“看来嘉仪郡主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怎么我说句真话就要撕烂我的嘴,你谩骂传谣便是正理?相信今日大长公主也邀请了丹神医,外男都在正院里,要不要请丹神医过来问一句啊?”
她看向战老夫人,意味深长,“战老夫人,您若觉得冤屈,也可以当面问问丹神医。”
战老夫人不甘心地看着宋华菱,她以前在自己的面前多么的低眉顺眼,既孝顺又听话,现在看着自己的眸光都充满了冷漠。
她把这一切都归咎在宋华菱的身上,连一个平妻都容纳不下,还说什么妇德?
但是她不敢做声,因为一旦真的把丹神医请过来,大概以后就连丹雪丸都不会再卖给她。
嘉仪郡主也被架着下不来台,愤恨地瞪着宋华菱,“被扫地出门的弃妇,有什么好嚣张啊?”
宋华菱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全场听到,充满了震慑力,“我不是被扫地出门的弃妇,和离是我求的旨意,是我先不要战端玉,你们背地里怎么说我,我不在乎,但当着的面,希望管好你们的嘴巴,我镇国公府便只剩下我一人,也不是轻易好惹的。”
在场一片寂静,其中有好些夫人不想和大长公主同流合污,只是碍于大长公主的身份,不得不来参加宴席的人,心底却在暗暗叫好。
这样的宴席参加多了,她们虽然不知道大长公主真面目,却也知晓她惯会拉帮结派,针对不是真心臣服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