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侍女到了药王堂一问,那参胶丸的价格一点都不便宜,五两银子一颗,还要买个八颗那么多,这大冷天的,她摸着额头的汗,泪水也忍在眼眶里,迟迟下不了决定。
药王堂的伙计也都认得她了,知道她的情况,便劝说道:“大夫人,这参胶丸是气虚血虚的产妇生子时候用的,一般若要调理气血的话,直接抓药自己煎熬就行,要便宜很多很多,且既是生子用的,只需要一颗就够了,用不着买这么多的,又不是八个人一起生孩子。”
闵氏抹了一下眼泪,急忙问道:“一颗就够了?真的吗?”
“一颗就够了,如果你不放心就买两颗,这药也不是说绝对保妇人产子无忧,只是气血亏虚厉害的才需要用上,或者是产程过长乏力时服一颗,让她有力气继续生孩子。”
闵氏把银子递给他,“那好,就要两颗,还有丹雪丸给我来两颗。”
伙计点点头,称了一下再折算,给她找了些铜板,“提前同你说一声,丹雪丸下个月就要涨价了,有些药材不好找,成本太高了,其实你们家老夫人的病,以前有丹大夫调药,每天喝加上一颗丹雪丸,身体已好多了,再调理个两三年,那就跟没事人似的,现在闹得……”
伙计说着就摇头。
闵氏忍着眼泪强颜欢笑,“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如今我们也请不动丹神医了,一道方子不可能一直吃,总得要因应病情调药,丹雪丸吃得起的时候就给她买,吃不起了也没办法的。”
伙计也不说话这个了,把药递给她,叮嘱她如何服用参胶丸,再三道:“这药间隔时辰不低于四个时辰,切记,不能同时服用两颗,一般来说,如果因为产程过长导致的乏力,服用一颗就足够了,若是别的原因难产或者大出血,吃这个药没用的,剩下的一颗,可以在产后半个月服用。”
“好,记住了,多谢!”闵氏带着侍女走了。
回到府中,她先把丹雪丸给老夫人服下,再叫人拿参胶丸去给王清如。
她实在是怕了王清如的疯劲,不敢亲自过去,千叮万嘱要告王清如这药如何用。
大夫已经来看过老夫人,但大夫只是给开一些方子辅助调理,关键还是要服用丹雪丸,本来还没到日子服用的,但她已经很不适,只能让她服下。
老夫人好些了,看着长媳那委屈的样子,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如今是怎么你了啊?哭丧的脸,我还没死呢。”
闵氏心头委屈,却也不敢顶撞,只是低声说:“母亲,如今二叔让我掌家,但是账上没有银钱了,我刚把首饰全部拿去典当,现在银子买药了,账上已没有银子可供开销,下人的月例也该发了,如何是好?”
“你不是典当了首饰吗?怎么就没银子了?”老夫人不满地道。
闵氏鼓起勇气,“那银子都买药了,还给文熙居那位买了两颗参胶丸,也不便宜,五两银子一颗的,儿媳如今剩下的银子不多,但每日伙食及灯油火蜡的开销也不小,儿媳想着母亲和清如是不是也能典当一些首饰应急呢?”
战老夫人闻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勃然大怒,“你说什么?让我典当首饰?你这是要反啊,啊?你当个家还要婆母典当首饰?”
“母亲息怒,”闵氏连忙跪在了床边,“儿媳是想着如今艰难些,但过阵子就发俸禄了,领了俸禄就有银子,这不是先行权宜之计嘛,儿媳的首饰卖的卖,典当的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