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两人在学校门口拉扯的情景实在太过显眼,周围已经有人开始议论了。
“你们看那对小夫妻,这才多大啊,孩子就上初中了?”
“这得几岁就生孩子?真是世风日下啊……”
“年轻小夫妻就是不长久,竟然在孩子学校门口就吵起来了。”
藤谷柠柠:“……”
确实,刚好松田阵平也是一身西装,两人这样往校门口一站,看起来可不就是来参加孩子入学式的小夫妻嘛!
藤谷柠柠被四周灼热的视线盯得头皮麻了一下,抬起头,松田阵平仍是执拗地看着她,不肯放手,她脚又确实疼得厉害……
“……我想要背的。”
……
街上,人群、汽车嘈杂又拥挤。
藤谷柠柠手里拎着鞋子,被松田阵平背在背上,缓缓地走着。
“你车子怎么停得那么远?”
耳边传来她小声的询问,呼吸拂过耳畔,又痒又麻。
松田阵平喉结滚动了一下,解释道:“车太多了,会堵,我怕赶不上,会错过你。”
“我不想错过你,柠柠。”
带着沙哑的磁性嗓音仿佛直接透过身体的相接处传来,连心脏都微弱地颤了颤。
藤谷柠柠总觉得他在暗示什么,有点不自在地侧过了脸,靠在他肩膀上没说话。
松田阵平见好就收,岔开了话题:“说起来,还是第一次听说你有个弟弟。”
“啊,他叫黑羽快斗。我入职之后搬出来,就见得比较少了。”
藤谷柠柠答了一句,心想可不是见得少嘛,她这也才见第二次面呢。
松田阵平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黑羽?”
“我是被黑羽家收养的,母亲在美国工作,父亲……”
说着,藤谷柠柠心情有些低落:“父亲已经去世了。暑假的时候,会和快斗一起去美国看望母亲,顺便祭拜一下。”
刚刚黑羽快斗说的去美国的事就是这个,据说黑羽盗一是在一场魔术表演中去世的,暑假的时候刚好是他忌日附近,所以每年都会去。
松田阵平静静地听着,想到她曾经说过的,她只有一个人,那她自己的父母……
听出她情绪的低落,松田阵平皱了皱眉。
“唉,黑羽先生真的是个非常好的人……啊?!”
藤谷柠柠正回忆忧伤呢,突然被松田阵平猛地往上抛了一下,吓得她一把就抱紧了他的脖子,手里拎着的鞋子差点没甩飞出去。
藤谷柠柠惊魂未定地抱着他,什么忧伤的情绪都没了,她现在只想打人:“你、你干嘛!”
松田阵平似乎是笑了一下:“没什么,你快掉下去了,我往上背一点。对了,你暑假去美国,应该要去好久吧,能请到长假?”
说到这个,藤谷柠柠也愁呢,“不知道呀,交番本来就缺人手,米花町也不知道每天哪里来那么多鸡毛蒜皮的报案……”
见她又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交番的事,松田阵平放下心,又平稳地背着她向前走去。
暑假吗……
……
到了车边,松田阵平将她在副驾驶放下,握住她的脚看了看,果然磨破了,稍微渗着点血,连丝袜都破了一个大洞。
藤谷柠柠眼泪汪汪:“我就知道流血了,好疼啊。”
松田阵平皱着眉想了想,说道:“这种伤贴创可贴什么的不透气,反而不好,普通地消个毒就行。”
藤谷柠柠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伸手要去拿鞋子,结果没够到。
???
松田阵平举高了鞋子,躲过她的手,紧接着弯下腰,把她的腿塞进副驾驶室,咔嗒一声系上安全带,一气呵成,“鞋子别穿了。”
藤谷柠柠满头的雾水:“不给我鞋子,那我穿什么?”
松田阵平:“光着。”
藤谷柠柠:“???”
然后松田阵平还真的就一直让她光着脚,到了宿舍楼下也不给她鞋,而是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向楼上走去。
藤谷柠柠有点无语:“我不会自己走吗?脚后跟磨破了而已,又不是残废。”
松田阵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倏地轻笑了一声:“你上次伤到脚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明就健步如飞地还能背着椅子跑,非要说自己不能走路了。”
!!!
还不都是为了任务吗!
这都什么时候的黑历史了,怎么还拿出来说?!
烦死了这个人,藤谷柠柠气得要去揪他的卷毛:“你还提你还提你还提!”
松田阵平笑了一会儿,又忽地放软了声音叫她:“小碰瓷……”
藤谷柠柠瞪他:“干嘛!”
松田阵平收紧了手臂,低头在她肩上蹭了一下,声音闷闷的:“那天我问你要碰瓷我到什么时候,你说了一辈子的。”
藤谷柠柠心头跳了一下,又被他像个大狗狗似的蹭来蹭去,蹭得她要说什么都忘了。
那头卷毛弄得她好痒,藤谷柠柠伸手去推他的脸:“你放我下来,我要回家了。”
松田阵平不仅不放,竟然还一路把她抱回了他家?!
“???”
藤谷柠柠从床上跳起来就要跑,连鞋子也不要了。
松田阵平直接往门口一拦,盯着她眼神凶狠:“不准走。”
“……”
藤谷柠柠只觉得烦躁得不行,拽又拽不动他:“松田你干嘛呀,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喜欢……”
“我知道!”
松田阵平忽然拔高了声音,脸上凶狠的表情消失,垂下眼眸,连开口的嗓音都沙哑:“我知道的,你不用每次都说。”
“我帮你把脚消完毒,就放你走好不好?柠柠……”
松田阵平锋利的眉眼,此时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可怜得不行,还在叫她的名字。
藤谷柠柠:“……”
……这还让她说什么呀!
现在,藤谷柠柠正默默坐在床边,等松田阵平去拿药箱回来。
好烦呐,她怎么总是心软呀!
藤谷柠柠不甘心地捶了捶床,忽地手下摸到了什么东西,她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一个本子。
她也没多想,随手翻了一下。
就是一个空白的本子,什么都没——
藤谷柠柠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本子中的一页愣住了。
纸页上依旧是一片空白,但是两页纸张之间,却夹了一朵黄色的小花。
一朵早已风干了的菊花。
记忆里隐隐有什么画面涌了出来。
是她第一次见他那天,表完白,慌乱之下,顺手塞进他手心的,花瓣特效飘来的菊花。
“小碰瓷。”
左脚的脚腕忽然被滚烫的温度握住,松田阵平沙哑的声音响起,惊得藤谷柠柠啪的一声就把本子合了起来。
她整个人慌得话都不会说了:“松、松田你回来……啊?!”
松田阵平握着她的脚腕,猛地将她按倒在了床上,低下头,呼吸又急又重:“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对不对,小碰瓷?”
他的眼神太可怕,藤谷柠柠都不敢看,推着他就要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要消毒?不弄的话我走了。”
“你明明就记得。柠柠,你一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对不对?”
松田阵平缓缓地凑近她,声音哑得几乎要听不见。
脚腕上贴着皮肤的温度烫得吓人,呼吸再次被他的气息侵袭,藤谷柠柠脑子又晕晕乎乎起来,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是不是又想亲我?”
松田阵平喉结轻滚,想抱她,想吻她,想让她身上沾满了他的味道。
松田阵平气息有些发烫:“可以吗,柠柠?”
藤谷柠柠看着他,眨了眨眼,脑子再次运转起来:“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让我摸摸腹肌。我要摸够了,才可以让你亲。”
她只是摸摸腹肌,应该不用负责吧?
再说了,她这是等价交换呢!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除了刚刚你想要亲的地方不可以,其他地方你想亲哪里都可以。”
松田阵平:“?????”
什么意思???
这是在说什么绕口令?!
松田阵平可能这辈子都没这么疑惑过,有一瞬间他甚至在怀疑,小碰瓷是不是在邀请他一夜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