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柔刚在院子里升起炉子,院门便被敲响了,她放下手里的扇子,一边回应一边过去开门。
等开了门,她却愣在了原地。
“请问,这里是顾阎家吗?”来人是位贵妇人,身着锦衣华服,头戴奢华朱钗,面容美丽。
姚柔:“是,我是他娘,请问您是?”
那人眼泛着泪花,握住了姚柔的双手,口中一个劲儿地说着谢谢谢谢,情绪显得很激动。
姚柔不明所以。
“方便进去说话吗?”那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泪,问道。
姚柔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护卫,个个人高马大,身上还配着刀,一时有些发怵。
那人一挥手,“站远些,别吓着人了。”
“是,夫人。”
他们领了命,步伐整齐地后退。
姚柔见她举止得体有礼,想来应当不是什么坏人,便带人进了屋。
容文君四处张望了一番,问道,“顾阎不在家吗?”
姚柔:“他去城里买东西了。”
容文君失落地收回了目光,见姚柔正探究地看着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未做自我介绍,“瞧我,都糊涂了,我叫容文君,是衡儿···也就是顾阎的娘亲。”
姚柔惊讶地看着她,一时没回过神来。
容文君知道她来得突然,定是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但是,她等不下去了,亲生骨肉与她分离了这么久,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他,以及救他的恩人们。
姚柔缓了好半天,才磕磕绊绊地问道,“你···你真是阎儿的娘亲?”
容文君点点头。
这么仔细看去,顾阎的眉眼间确实跟她有那么几分的相似,但姚柔也不敢如此大意,这毕竟干系重大。
容文君想到,晏衡小时候,跟着晏致远耍刀时,还不小心受了伤,左手小臂上留下了一道疤,那时容文君知道后,狠狠地骂了父子俩一顿。
听她说了,姚柔想起来,顾阎小臂上确实有那么一道疤,刚带他回家时,那疤还是很明显的。
容文君理解她的顾虑,任谁面对这么情况,都会产生犹豫和疑惑的想法,于是,她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容文君是个孤女,她的父母皆死于战争,好在威远侯晏永望收养了她。
晏永望有个独子,名为晏致远,他自小跟随晏永旺征战沙场,习得一身好武艺,他为人正直、忠诚,在军中名声远扬。
容文君到了侯府后,他待她如亲妹,时间一长,他却被她独立坚韧的性格所吸引,便发誓非她不娶。
威远侯不是个注重门第的,所以这门亲事进行得很顺利。
婚后,晏致远与容文君恩爱非常,羡煞旁人,婚后一年,两人诞下一名长女,取名晏婵,又过两年,容文君生下了嫡子晏衡。
晏婵与晏衡姐弟情深,性格也都随了晏致远,皆是争强好胜之辈。
晏永望年轻时征战沙场,是大虞朝的大功臣,老了后便卸去了爵位与将位,交由儿子晏致远继承,自己则在家含饴弄孙,安养天年。
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儿女双全,且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是何等令人羡慕的生活。
但变故就出在了那一年。
边关有外敌入侵,且来势汹汹,不过三天,便接连丢失两城,百姓逃的逃,死的死,一时震惊朝野。
急报传回盛京,皇帝命晏致远即刻启程去边关御敌。
晏家一族历来是武将,且晏致远自小见惯了战争,也熟读兵法,自是不二人选。
此次出征,晏致远还带上了晏衡,晏衡作为晏家嫡子,以后自然是要承担起家族荣辱的使命,现在也到了锻炼他的时候。
晏衡从小就聪颖,耳濡目染下,学习了很多兵法知识,虽然年纪不大,但见解独到,此次随父出征,他也是不怯不退,镇定自如。
离家前,晏婵心中虽满是担忧与不舍,但却没有说出口,爹爹是大将军,这是他的责任,同时也是晏家整个家族的荣耀,弟弟是下一任的威远侯,自然也是摆脱不了身上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