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啪嗒声,晋王落下一枚黑子在棋盘上,抬眼望向对面的善水:“道长认为皇上会夺臣妻?”
捏着白子的善水笑眯眯道:“王爷可千万不要小瞧了陈锦书的魅力,纵然她已经嫁做人妇还为陆霆生子,谢允礼和陆榆阳可都还心心念念要打倒陆霆夺回陈锦书,岳母继母的伦常遏制不住这两人的,君臣的伦理又岂能压制皇帝的。王爷要做的就是等着看好戏,在适当的时候推上一把。”
晋王觉难以理解,但是观陆霆、谢允礼以及陆榆阳就是能为了陈锦书做出种种常人难以理解的行为,似乎她又言之有理。那三人既能无视人伦纲常,为何新帝就不能,新帝已经有此征兆。
“那陈锦书莫非会下蛊?”晋王试探着问,这倒是有点像他从几本杂书上看到的所谓情蛊,中了子蛊的人会死心塌地爱上携带母蛊的人。
在晋王眼底看到三分认真的善水:“……蛊能杀人不假,但是恕贫道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有蛊能操控情感。既然王爷有此怀疑,待他日活捉了陈锦书,贫道倒是乐意仔细检查检查。”
晋王疑惑不解:“那她是如何使那么多人为她神魂颠倒?好歹都是朝廷命官,又非没见识的贩夫走卒,何至于此。”
善水无奈摇了摇头:“贫道只有比王爷更不解的,若非因为她,贫道也不至于沦为逃犯。”
晋王哈哈大笑两声:“那本王可得感谢她,不然本王岂能得道长相助。”
善水笑了笑,瞧瞧人家,把礼贤下士表现得淋漓尽致,怪不得身边聚拢了那么多能人异士。反观龙椅上那位新帝,明明坐拥众多忠臣良将偏偏要倒行逆施使得君臣离心,连太皇太后这座镇山太岁都活活气死,这江山他要是不丢都没天理。
闲话片刻,一身轻松的晋王带人离开,他身上有不少征战留下的暗疾,多少郎中都不能根除,在善水手下却明显好转,就冲这,晋王都愿意把她高高供起来,人吃五谷杂粮难免生病,有一位神医在身边,就相当于多了好几条命。
何况人家还能妙手恢复青春,多好的收拢人心的手段,据暗探传来的消息,京城一些老大人老夫人这会儿可都已经跳脚,得到后又失去,可比从未得到过更让人难以接受。他们本能常保青春,偏偏就叫色令智昏的新帝坏了事,岂能不恨。
将棋子扔回棋篓里,善水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出去走两圈透透气。”
晋王派来的下人躬身应好,下去准备马车。
两圈没走完,善水就发现了个意外之喜,接下来两天,她都要出去走一趟,第三天途径一片茂密竹林时,斜刺里冲出来十二三个人,领头之人赫然是好久不见的陆榆阳。
“你可真能躲,”陆榆阳冷笑连连,“竟然躲到了晋地。”他暗访晋地监察晋王,没想到居然逮到了陆嘉宁,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好厉害哦,我都跑到这里,都被你抓到了。”善水戏谑而笑。
陆榆阳顿时警铃大作,戒备观察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唯有她以及两个丫鬟,陆榆阳压下挥之不去的强烈不安:“你少在这儿故弄玄虚,来人,给我拿下她,万两黄金都是你们的。”
陆榆阳的手下刚动了一步,就见数倍于他们的人手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兵戎相见片刻后,陆榆阳及其下属,非死即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