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斯··我的宝贝周棠,你该醒了。”
男人轻柔的话语像是病入膏盲的嗜暴分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内,让人无端感觉幽森打颤。
他面前的是一袭长长的黑色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呼吸微弱的青年,过于苍白的脸,让他看上去仿佛已和死神对上。腥随意洒在周围,像是在祭祀什么古老的阵法。赫伯斯的眸子布满了笑意,即使无数个日日夜夜没有打理自己,也未降低他骨子里的优雅。
他已经初拥了周棠,只要等待他醒来就够了,轻轻的牵起周棠的手,温柔缱绻的吻落在他的手背上,薄唇抿起一条弧度。
祭祀已经完成,他却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青年醒来。视线缓慢定格在他胸口那个巨大的伤口上,赫伯斯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怎么没有愈合为什么没有愈合脸上的温柔逐渐褪去,他随意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冷着一张脸又挖开了自己手腕的伤痕。既然是血不够,那就再喂一点,赫伯斯安慰自己。他眉头紧锁,眼底浮现一丝希望,看着自己的血缓缓从他的胸口流出,并没有再被吸收,脸上的优雅挂不住了。
再次把视线移向心脏,赫伯斯脸色骤变。那焦黑的地方正在从内而外开始扩散,圣水能够轻易杀死一个吸血鬼,更何况是将浸了圣水的银箭插入了吸血鬼的心口。1,男人眼底微微猩红,近乎失神的看着青年的身体快速腐烂衰败,心口的血肉烧去,白骨缓慢露了出来。
脸上的肌肉愤怒地颤抖,赫伯斯(荒忙捞起那具半是白骨半是人皮的身体,优雅不复:“周棠,你不许走,周棠
[我的情人,我的爱人。]
古老生涩的口音不断为青年吟唱,往日周棠总会笑着用唇堵住他的嘴,如今却没有办法回应了。
他的惊恐并没有办法挽留青年逐渐消逝的生命,只能看着他的皮肉不断消失,最后留给他的只剩下一具白骨。无论流了多少血都救不起被银箭伤过的吸血鬼,他明明知道这一点,却怎么也不敢放手。心逐渐冷了下来,赫伯斯面上恢复平静。在接下来的时光里,他果断躺进了那具脏污的棺材,与周棠同眠,同起。
无论走到哪他都会带着自己的爱人,他知道周棠不想让自己死,所以他格外爱惜自己的身体。
曾经喝过的那些血奴的血液如今再喝只会觉得格外恶臭腥辣,怕自己的爱人生气,洛忒伊城的人们也渐渐知道了血族亲王成了一位痴情鬼,天天抱着一具白骨状若癫戾,亲昵地喊他小情人。没了周棠的制衡,他们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地狱,无论是人亦或是吸血鬼,只要赫伯斯的心情不好,轻易就能成为一具尸体。
他杀人不眨眼,唯一的温柔只留给了那具白骨。
因残暴诡态的赫伯斯,洛忒伊城彻底陷入水深火热的局面,光明不再照耀这个大陆,血族也个个心中慌乱,害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这不单是普通人的炼狱,也是吸血鬼们的炼狱。
宿主
我们该走了。”系统的提示音扩散在纯黑色的空间内,周棠恍|忍的看着面前一颗白色灵球里投放的影像,定格在男人一脸悲痛,躲在古堡,抱着一具白骨狼狈的哭着,像个无措的孩子。那是已经成为枯骨的周棠。
周棠还没见过一向优雅矜冷的男人露出这样一副无措的神情,后知后觉的摸了摸曾经被洞穿过的胸口,他缓缓道:哭吗”
1805如实:“吸血鬼不会哭,但赫伯斯会。”
面无表情地接下眼角的泪水,他的嘴里一阵发苦。最后他扯了扯唇角,唇瓣动了动:“他也是执着,他不该这么做的。不该自虐般折磨自己。
遗憾的是那根银箭夺去了他的生命,转睫间他就回到了这系统空间,就连最后的告别都未与赫伯斯说。
他就这么愣男地看着他为自己每日每夜坚持放血,满心欢喜等待他
醒来,最后却只是为了救活一具早就没有了灵魂的躯体。一切无果。
1805叹了口气,安慰道:“所有的结局都是突发的,没有人能一生平安。在接下来的位面里,难度只会更高,请宿主保护好自己的同时,也保护好任务目标。”
屏幕上的影像瞬间关闭,1805收回了能量球。他害怕宿主沉浸在过去的悲痛里,不能整理好情绪面对新的任务。下来宿主说的话就让它放了心。感觉到疲惫的周棠捏了捏眉头,神情倦怠:“走吧,去下一个位面,任务要紧。”他要赶快去下一个位面,好好寻找自己的男人然后补偿他。
1805:“叮!接下来去往一一未日位面。”眼前一黑,意识逐渐浑浊。记不清过去了多久,周棠只感觉有股撕裂般的疼痛蔓延全身,那嗜骨的疼痛一遍又一遍冲刷着他的神经中枢。
“潘多拉魔盒被打开,这是一个荒诞又腐朽的世界。”
一股巨大的绝望闯入他的大脑皮层,随着意识逐渐清醒,周棠努力撑开眼皮。
墨黑色的发丝被鲜血打湿,随意的搭在额前,少年的唇色发白,脸上的点滴鲜血更耐得他的皮肤鲜亮。嘴角的鲜血被他舔掉,精致的眉眼上是一双麻木的眼睛。
“呵,你这么没用,怎么还没死啊”一道轻浮嘲讽的女声传进耳朵里,被称没用的少年抬起了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她。那女人的衣服遍布沾污的诡异绿血,她拍千净了自己的短裙,然后抬起一条大长腿踢了踢他的胸口。
“你命还真是好啊,都被丧尸咬断了一只手臂竟然还没感染,但我们队伍已经容不下你了,你还是找个角落早点去死吧。”女人刚说完,固棠就感觉到了右臂随之而来剧烈的疼痛。感染丧尸_系统究竟把他传输进了什么位面。他靠在墙上,惨白脸,扭头看向自己消失的右臂上残留的怖人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