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愉快地大吃特吃后,终于等到谢薄声回家的那天。
毕竟要按照小桑葚的口味来。
谢薄声看在眼中:“吃不下就不要吃了。”
小桑葚点头:“叔叔,还有阿姨。”
刚下楼,谢薄声就接到母亲的电话,她格外焦急:“薄声啊,你快回来,桑葚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病了,一直在喵呜喵呜地学猫叫,还模仿猫——”
谢薄声退掉早早订好的票,改成自驾游,载着小桑葚往家中去。
谢薄声睡书房,那边有一个自动折叠床,虽然小了些,但在家中,父母绝不允许未婚的他们睡在一起。在小桑葚睡觉的时候,谢薄声简单收拾两人行李,谢文朗叫上他一块儿,外出购买晚餐时要用的食材。
而且嗯嗯完后,还要认真地洗手,小桑葚好奇观察其他人类,大部分人,都是匆匆冲一冲,搓一搓就结束,但她和谢薄声不同,谢薄声还说,这叫做“七步洗手法”……
反复确认无误后,中途在服务区休息。谢薄声不吃服务区售卖的食物,价格倒是其次,味道不好是真的,更何况他有洁癖。他自己做了便当,和小桑葚一人一个,慢慢地吃。小桑葚没有长时间坐过车,胃口不太好,还剩了几块排骨没有动。已经吃不下了,正在纠结地拍肚子。
小桑葚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
一想到会更干净,爱洁净的小桑葚又快乐起来,没有尾巴了,她就踮起脚,轻轻摇啊晃。
一路上,谢薄声一边开车,一边检验小桑葚的学习成果。很好,当初叮嘱她的那些事情,她都牢牢记得,并给出谢薄声完美的回答。如果不是小桑葚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就想要舔舔手背的话,她真得已经像是人类了。
谢薄声:“什么花?”
方珍玉吃惊打量他:“你想得美啊,玫瑰。”
父母都在。父亲谢文朗今年已经五十多岁,在即将退休时,国家退休年龄调整、延迟,才又继续工作、多上了几年班。母亲方珍玉要年轻一些,说话时细声慢语,还有一对酒窝,温柔可亲。两人对小桑葚都极为重视,尤其还是第一次上门。
“没啊,”方珍玉说,“什么都没吃,她刚刚醒了,见我在浇花,也一块儿帮我浇……不,等等,她刚刚低头,吃了我种的花。”
午饭后,又开了半小时,下高速,再有四十五分钟,谢薄声成功带着小桑葚到家。
谢薄声没有犹豫,自然地将她的便当盒放到自己面前,低头吃。他这还是第一次吃剩菜,也不觉难受,想想看,小桑葚是他养大的,哪里会有人嫌弃自己的崽呢?他并不觉肮脏,反倒觉着小桑葚哪里都是干净的,她简直像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他的心血,是他精心培育的花朵。
小桑葚上卫生间时候,谢薄声给了她一小袋、密封起来的猫砂,一小包,不多,很轻。这是小桑葚的习惯,她习惯了在嗯嗯前,往马桶中丢上几粒猫砂,不然没办法嗯嗯出来。
原来人类中,很多时候,男性和女性也要分开的。小桑葚似懂非懂,她隐约意识到人类的潜在法则,他们不仅不会展露自己的身体,就连上卫生间这种事情,也要男女分开……
小桑葚如今的身体状况,和普通的人类女性没有任何区别。这意味着她完全可以像人类一样生活,吃人类的食物,甚至喝可乐或者奶茶。
“不可以舔他们。”
服务区人多眼杂,谢薄声要小桑葚始终扯着自己的衣角,她乖乖地做了。谢薄声去卫生间,她就站在男卫生间门口守着,也不尴尬,只是一心一意地盯着自己脚尖。
谢薄声:“……”
谢薄声:“……就是这样。”
只是小桑葚太困了,她今天还没有睡够一只猫猫该睡的时间,在简单的聊天后,方珍玉察觉到小桑葚困意绵绵,立刻安排她去收拾好的房间休息。
谢薄声想说是巧合,然而父母心有灵犀地认为,一定是谢薄声喜欢对方,才会不自觉给猫咪取了桑葚的名字。
谢薄声意外,下意识打断她:“你给她吃什么了吗?”
但她现在不是猫了。
她吃惊地发现,原来人类的世界这么大,不仅仅有水泥钢铁铸建的城市,还有这样长、长到几乎看不到尽头的路和绿色的原野。潜藏在小桑葚骨子中的野性几乎在此刻迸发,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宽阔的绿色,想要跳下车,在上面自由疾驰,奔跑。
谢薄声有些惊讶:“你们将我的房间给桑葚睡,那我今晚睡哪里?难道要我和她——”
“不可以做什么?”
谢薄声的担忧没有出现。
小桑葚趴在车窗上,听谢薄声说:“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应该称呼什么吗?”
至于猫猫和她的名字。
“我看看……”短促的脚步声和喵喵声后,方珍玉告诉他,“猫薄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