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桑葚也不说话了。

        「你也是猫猫吗？我闻到你身上有着同类的味道。」

        小桑葚蹲在地上，她小声：“对不起。”

        猫猫的鼻子才不会出错。

        她是典型的独行侠，不等郑不凡说话，自己已经将往后的事情全部安排好。

        她看到了莫非白。

        “喵喵喵。”

        但在这时候，有人敲响房门，小桑葚抬头，切换成人类语言：“谁呀？”

        小桑葚还是不放心，她追问：“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李京墨吗？”

        谢薄声拉过小桑葚，他低头，看着她脸颊被掐出一点点红，取出湿巾，给她擦了擦所有被莫非白碰过的地方。

        「我来看我可怜的姐妹」

        长久的沉默。

        宋青衿叹气，她举起肉垫：“看，这是猫的爪子，人类会认为可爱，但它注定做不了人类那样精细的工作。”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会瞒着他，”蹲在地上的小黑猫已经学会了猫咪们常用的蹲法，只是尾巴始终不能像小桑葚一样，圈住爪爪，她轻声问，“你有没有听那些人说，李京墨打算去哪里？”

        时间已经到了，谢薄声和郑不凡几人离开，只剩下小桑葚和小黑猫——宋青衿。

        她说：“晚上有需要了再来找你。”

        他低声问：“疼不疼？”

        没有其他人类在，小桑葚是标准的猫猫蹲，蓬松的猫尾巴被约束在裤子中、出不来，不然也会圈住脚。

        谢薄声能理解到小黑猫心中的苦楚，但他什么都没说，只俯身，告诉小桑葚，让她乖乖在这里等一会儿。谢薄声和郑不凡去医院看看李京墨的情况，等中午，会来接小桑葚去吃饭。

        郑不凡也叹气：“非白啊非白，小桑葚年纪小，你别这么大力气，瞧瞧，都给人捏红了。谢薄声不容易啊，这么大了才有个女——表妹，过去，给人道个歉。”

        莫非白抬手，掐了掐小桑葚的脸颊：“和我卖什么萌呢？还学猫叫，怎么着，想让我跟你一起喵喵喵呗？还是咋地？”

        莫非白白了他一眼，才诚恳地过来，向小桑葚道歉。小桑葚立刻摆摆手，说自己没事。

        “我今天过来这儿，是有徒弟打比赛，”莫非白说，“等会儿我就过去，你们不用管我。”

        小桑葚问：“你好，请问有事吗？”

        郑不凡笑：“恭候大驾光临。”

        宋青衿安静地吃完，才对小桑葚说：“你和谢薄声说了。”

        完全听不懂东北话的小桑葚：“……喔。”

        小桑葚也抬起自己的手，曾经被她厌恶过的、人类的手，她很茫然：“人类和猫的差距真的这样大吗？无论我是猫，还是人类，谢薄声爱我都没有改变……”

        宋青衿说：“谢薄声是好人，他决定做的事情，自然也是对的。”

        就是不痛，正常扯扯脸都容易红一红，没办法，虽然小桑葚没有道德，心理上的脸皮厚，但生理上的脸皮还是薄的，经不得揉搓。

        回应她的，仍旧是三声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说到这里，小桑葚靠近莫非白，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喵喵。

        郑不凡的视线没有离开过两人，谢薄声也停止交谈，站在原地，望来。

        郑不凡说：“可以，不过，你中午不来这里吃饭？”

        小桑葚摇头：“李京墨什么都没有说耶，不过啊，我问了谢薄声，他打算劝说李京墨回家。”

        至于莫非白——

        ——没事是真没事，她不觉着疼，就是在莫非白触碰她脸颊时，她再度嗅到浓烈的、同类的气息。

        莫非白撩了下头发，露出脖子上的纹身，看起来，纹身师傅的技法有些糟糕，像一枝疯长的梅。

        “因为你们不是男女之爱，因为你们没有做过，”宋青衿冷静地说，“我不相信柏拉图式恋爱，就算守了他三年，我也不能保证今后三十年——喔，忘记了，猫没有这么长的寿命。”

        她一口流利的东北大碴子话：“和你讲，姐不吃你这一套，别天天卖萌，干哈呢这是？”

        莫非白撩了下头发，用低沉的喵喵语回答她。

        “喵喵喵？”

        小桑葚跑过去，她牢记谢薄声的嘱托，先加链条，再将门打开微微一条缝。

        小桑葚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