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猫安静地吃,吃两口,停下。
十一的天气还有些燥热,因此几人选定的露营地点在一处森林和宽广湖泊的绿茵草地上,凉风吹着湖上微凉的水汽散过来,谢薄声和郑不凡两人合力将帐篷和太阳伞撑起来,李京墨正铺开干净漂亮的野餐垫,将洗干净的白色圆瓷盘取出,在上面倾倒煮好的鱼肉和鸡胸肉。
今日份的切磋,暂时由郑不凡夺得上风,他说:“还真有点怕你和谢薄声的表妹走太近……担心你的思维被她影响。”
郑不凡站在他身侧。
她专心致志拆手机,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新宝贝。郑不凡低头,亲她边缘整齐的短发:“怎么这时候还要和我分这么清楚?上次我们不是去民政局看了婚姻的协议?结婚后,我的就是你的……”
小桑葚第一次露营,激动坏了。她也学会了在网上搜其他人的经验,将小行李箱塞的满满当当,反正是谢薄声开车,他说了,想带什么就带什么,就算把他那辆车填得满满当当也完全没有问题。
“嗯啊,”小桑葚理所应当地说,“万一无聊的话,这个可以拿来解闷耶。”
目前,从谢薄声和小桑葚的相处情况来看,绝对不会从这种关系中萌发恋爱萌芽。
“不错,已经学会在一句话中使用三个成语了,”谢薄声着重表扬了小桑葚语文水平的巨大进步,他斟酌着语句,想要和小桑葚说明,却又没有合适的词语:“没事,可能是我杞人忧天,也可能是思想太过狭隘。”
谢薄声问:“有问题吗?”
当李京墨跪伏在地上整理地垫边缘的时候,小黑猫凑过去,舔了舔他的脸颊。
莫非白:“准备食物的时候不要说这种话啊小傻猫!”
“我还真有些怕你和莫非白走太近。”
听说谢薄声不仅将小桑葚送去读高中、还天天接送她上下课后,郑不凡心情颇为复杂:“老谢啊老谢,你这教育方式,确定不是在养孩子?”
——现在可好,你给自己设置了一个家长兼监护人的身份,把恋爱的小火苗掐得死死的。
谢薄声看了看小桑葚抱着的七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沉默了:“露营时也要带这个东西?”
连猫耳爱好者郑不凡也认为变态到不可思议。
每天都像是打架。
十一天气晴朗,适合野外露营。猫咪的本性都向往野外,因而,当收到李京墨提出的结伴露营要求后,谢薄声便同意了。
——何止是有问题。
一根白色温暖的猫尾,瞧着像漂亮精致的一把短毛鞭。郑不凡握在掌心反复揉,奶牛猫一边舒服地发出呼呼噜噜的声音,一边开始鼓捣两个手机之间的数据传输。
莫非白的手机终于被平稳地放在桌子上。
梅花拳双拳难敌饿狼一手,手腕被桎梏,高高举过头顶,箍住。尝试使用佛山无影脚失败,莫非白扬起脖颈,在郑不凡喟叹着俯身时,狠狠咬了一口对方的肩膀。
谢薄声反复提醒自己。
不过还是算了算了,买都买了。
小桑葚正跟着莫非白一块儿整理带来的野餐盒子,这一片不允许明火烧烤,但允许用电烧烤盘。莫非白接上电源,煞有介事地开始分类食材。
莫非白找到了卡针,开始小心翼翼地转移手机卡。
谢薄声:“……”
郑不凡深深叹气:“怎么说呢,恋爱这条路,别人是路走窄了。”
郑不凡和他的现女友、准伴侣莫非白也会过去。
猫猫的尾巴根被温热贴了贴,郑不凡头上盖着t恤,含糊不清地轻叹:“怎么办呢我的小白白,我上瘾了,离开你一天都不行。”
“你是直接走死了。”
顺便,莫非白谆谆教诲,教导小桑葚,该如何驾驭人类。
莫非白如此安慰自己。
李京墨笑了笑,亲亲猫猫头。
——不读高中的话,保证你们半年就能日久生情甜甜蜜蜜牵手恋爱。
莫非白在武学上颇具天赋,梅花武馆的馆主将自己的梅花拳全都教给她。虽然刚才只是莫非白随便一锤,放到不怎么锻炼的人身上,已经开始往后倒了。郑不凡身体素质还算不错,纹丝不动,只笑着咳两声,顺从地松开手,等到莫非白打开手机后,他才开始摸莫非白的猫尾巴。
猫咪的尾巴上分布着大量的神经系统,而最敏-感的位置,其实在尾巴根部,这个部位最脆弱,也最能令猫猫愉悦。
“……总而言之,记住我上面的那些话,”莫非白说,“保证你将人类玩弄于股掌之间。”
“好好好,你的还是你的,”郑不凡声音低下去,“我存了这么多钱和东西,不全都是你的?晚上别去找兼职了,做完这一单就好好休息。武馆里面教那群学生也挺累的,我也心疼。”
猫的一身都是武器,强壮的四肢,利爪,还有尾巴。
温暖的房间中,在这个难得的十一假期当天,谢薄声一边将早餐端上餐桌,一边叹气:“我担心你的思想会被她影响。”
白捡钱的假设是没买手机,现在买了手机,前面的推理完全不做数……
很好,他想,自己应当不用为小桑葚的学业而担忧了。
除了那些变态的养成控。
只是——
“别闹别闹,”莫非白说,“你都把我手机卡碰掉了。”
见过上赶着当男友的,没见过上赶着当家长的。
小桑葚说:“什么影响?我觉着我和非白一见如故、无话不谈、很是投机啊。”
另一边,合力搭好太阳伞的谢薄声,拧开一瓶水,看着小桑葚的背影。
不能干涉小桑葚交友。
不过不在外过夜,只在扎帐篷、野餐,玩一天,太阳落山就回来。
不知不觉,猫耳朵和猫尾巴都悄咪咪地露出来,郑不凡给她擦干净头发,含着猫耳,被莫非白迎面锤了一拳,正中胸膛,锤得郑不凡猝不及防一声咳。
“我的还是我的,”莫非白警惕,“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东西。”
“算了吧,”小桑葚诚恳地说,“以我的能力,我可能只能将卫生纸玩弄于股掌之间。”
郑不凡顺着尾巴尖尖往上抚摸,一路摸到尾巴根部,被t恤遮盖住,他低头过去,将莫非白抱到沙发上。在这个过程中,莫非白的眼睛和手就没有从手机上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