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洲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她的黑眸已经慢慢带入了丝探究:“你到底见过我多少次?”
一次又一次,但她没有一次找过他。
这样的事实比她看到他仅是平静困惑还让人难受。
如果不是他在舞台上刚好朝校门口方向扫了一眼,他和她这一辈子或许永远不会有机会再见面。
他们会像两条短暂相交的直线,在短暂的相交过后,在彼此世界里渐行渐远。
他永远不会知道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孩子在等着她。
她对他毫无感觉,才会在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过中可以坦然离去。
他的眼神让时忆晗心里的负疚感更重。
“我有找过你的。”
着急的解释再一次脱口而出,说话间,时忆晗已经拿过手机,打开了微信,而后把手机屏幕转向他,“是你一直对我爱理不理的。”
傅宁洲朝她手机屏幕看了眼,一眼看到的是聊天界面最上面的备注:“傅总”,而后看到了她那个黄昏的大海照片,以及她给他的最新留言,“傅总您好,我下午发您的设计图稿您方便看一下吗?设计图纸已经修改好发您了,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加上了文化长廊,您先看看,哪里还需要改动的您直说就好。”
傅宁洲:“……”
时忆晗偷觑了他一眼,手指迟疑了一下,而后伸向手机屏幕,指尖压着聊天记录往上拉到了最前面:“当时你给我发视频我没接到,我还给你回了个信息,问你有什么事,你说按错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你,后来是张校长催我问和你沟通的进度,我才硬着头皮给你发信息,询问你什么时候出审核结果,然后你回我说,有结果了柯副总会通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扰到了你,所以也没敢再找你。”
时忆晗边说着边把信息往下拖了些。
“当时我都没打算继续做这个项目了,后来你又莫名其妙找我说希望给科学馆连廊再加建一个文化长廊,类似阅览室的功能,我又觉得放弃有些可惜,所以才又重新去学校踩点和按照你的要求重修修了一份设计稿,结果你……又一直没回消息了。”时忆晗说到这个还有点身为打工人的憋屈感,不由低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傅总身居高位、工作忙碌,没办法巨细靡遗是可以理解的。但乙方毕竟也是人,所以您自己兼顾不来的话,其实可以交给下属去处理的。您这样爱理不理的处理方式,很容易让合作方生出您冷淡高傲不好相处的错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