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被大手握着,指甲剪的长度正好,边缘弧度圆滑,指缝里面干干净净。
明明是一只每天跟着主人出现在各种场合的忙碌的手,却一丝不苟到纤尘不染。
这便是宋时迩,强势、执着、认真,又追求细节完美的男人。
跟着这种人,进步会很快,但也是真的累。
就像祁治烈,一路跟下来,仍然是他的专用秘书,级别早就节节高。
宋时迩似乎在思考什么,思考的他喜欢不言不语,看不出表情,没什么动作,像一个冰雕。
片刻,他直接拨出了一个电话。
黎想正在单位食堂吃饭,听同事们边吃边聊一个案子:碎尸案。
他公大毕业后,就直接进了公安系统,还不到一年,日常打杂型的新瓜蛋子。
黎想边听,边忍着胃里翻涌,眼瞟着聊天的前辈们。
一名女刑警,边聊着案子,边把宫保鸡丁里面的方块鸡肉,淡定吃到嘴里,嚼着。
黎想默默低下了头,扒拉着饭盒里的肉块,怎么也夹不起来。
“想啊,你没出过现场,先多听多看多学,想去的话,过阵子哥带你,咱这行,就要多历练,习惯就好了。”同事早看出来他的不适,轻松安慰。
刚入职的小科员,饭搭子往往都是同批次进入系统的同事。
黎想的饭搭子,全部是业内口碑好立过功的“精英前辈”。
有人见过,黎想入职那天,是被一辆很普通的红旗车送来的,走的专属通道。
车上下来的人不普通,一个是迟尉,另一个,就是宋时迩。
黎曼昕在国外那段时间,有个默认约定:不管是黎茵还是黎想,除了聊家事,不聊其他无关的人和事。
黎曼昕并不想了解宋时迩的私生活,那是不打扰自己的最佳方式。
关心则乱。万一再来个“宋时迩要结婚”的劲爆消息,她很难控制情绪不被影响。
不如爽快一刀切。
在黎曼昕回国后,有次,无意聊到“年味”时,黎想说了句:
“你不在家的日子,哥每年都按照鲁城风俗,节前来咱家送年。咱家邻居,都把他默认成……”
“成什么?”黎曼昕面无表情。
“冤大头一个,哈哈。鲁城人就是实在,都前女婿了,还知道来送年货?”黎想坏笑着挑眉。
黎曼昕被逗乐:“黎大头,你学坏了啊,但我不得不纠正你,满嘴嘟嘟嘟跑火车,以为自己口才最佳呢,其实,只用对了一个前字。”
……
黎想觉得,那个跳跃着“宋哥大佬”的屏幕,像急救勇士。
他谦逊的说了句“我去接个电话”,逃离饭桌。
“哥,想我?”黎想眉飞色舞。
……
宋时迩给黎想的感觉,不是人前的大领导,不是可以嬉笑怒骂的朋友,就是“哥”,带着亦父亦友的依赖属性。
男人从黎想高中时就会去看他,聊聊学习,带点吃的用的,犒劳个大餐。
学业和职业规划,都与宋时迩的指引绑定。
从黎想大学后,开始慢慢带他进圈。几乎让迟尉和骆子谦手把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