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特踢开夏油杰的房门,“怎么了?!”
敲碎窗户的动静和之后打斗的动静无法瞒过邻居们,三个分走「智者」、「愚者」与「健将」卡牌的青年闯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僵尸,还有执着一柄刀站在僵尸身边的五条悟。
他手中的刀沾满了僵尸的血,粘稠的黑血正滴滴答答渗入地板,上面甚至还沾着几块儿腐肉。
一股恶心的腐臭味也扑面而来。
他们大惊失色。
“这是什么?!”
夏油杰淡定地笑道:“如你们所见,我们遇上了僵尸。”
“你在开什么玩——”
一个大砍刀忽然从窗外劈进来,锋刃劈向背对着它的夏油杰,青年们吓得惊叫一声,刚要让夏油杰躲开,夏油杰就跟后背长了眼睛一样,敏捷地矮身避开,然后翻身压住大砍刀。
第二个僵尸往外拔了拔自己的大砍刀,没拔动,它的刀像是被一座山压住,根本纹丝不动,它怒吼一声,刚要蓄力,五条悟就利落地翻身跳出窗户。
一米九的男人敏捷地如同豹子,手中的刀直直插进僵尸的鼻梁出。
噗嗤!
“噢!!!!!”
三个青年和指挥中心的科学家们一起捂住了眼睛,痛苦地大叫起来。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看着就好痛!
五条悟压在僵尸脸上,一刀一刀耐心地捅烂僵尸的脸,脸上的表情又天真又疯狂,看起来可比僵尸邪恶多了,夏油杰拿起第二个僵尸留下的大砍刀,翻出窗户。
“悟,让开。”
五条悟听话地起身,僵尸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就被夏油杰用大砍刀拦腰斩断。
噗!
鲜血喷溅,被一刀两段的僵尸嘶吼一声,再也没有了动静,夏油杰拎起它的一条腿,将它的身体拉过来,用大砍刀切断四肢。
这一幕凶残地仿佛在杀猪,所有人都傻了,在场唯二淡定的五条悟跳回屋子里,把第一个僵尸也扔了出来,夏油杰如法炮制,很快,两个打头阵的僵尸就被他们肢解了个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玩意儿虽然也是缠满诅咒的东西,不过跟常规的咒灵还是不太一样的。
「……」
指挥中心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吸一口气,会把满屏的鲜血和肉块儿吸进鼻子里。
五条悟问夏油杰:“不能抽取它的咒力核心吗?”
“不行。”
“为什么?有主?”
“应该不是有主没主的问题,是咒力的核心不在它们身上。”
“哇哦。”
前所未有的情况让五条悟有点惊讶,但还是冷静地分析道:“看来这两个僵尸只是整体的一小部分,并不是核心……僵尸,重回人间,巴克纳家族,原来是这样。”
五条悟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树林里还有别的僵尸,它们的家族必定有一个核心成员,得到了核心成员,才可以调伏整个僵尸家族。据老子分析,可能是核心成员的有两个家伙,一个是写日记的安娜·佩兴斯·巴克纳,另一个是犹大·巴克纳,也就是杀了全家人的那位父亲。”
“你说得对。”
三个青年一脸懵逼,根本听不懂五条悟和夏油杰在聊什么,他们看看地上的一片狼藉,又看看格外淡定地五条悟和夏油杰,科特惊疑不定道:“嘿,朋友们,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夏油杰拎着大砍刀直起身,温和道:“如你们所见,树林里有怪物,它们很可能会继续袭击我们,所以我们应该回到小木屋,封上所有的门和窗户。”
霍登难以置信地摇头。
“不,不不不,这太可怕了,这太可怕了,我不想相信……”
但是僵尸血淋淋的尸体就在眼前,他不能不信。
马丁连忙说:“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关门,快封窗啊!”
众人如梦初醒,他们连忙返回屋子,直接抬起夏油杰的床,堵上了窗户,慌乱中,三个青年也没注意五条悟和夏油杰又一次消失了,他们神经质地喃喃自语道:“这太疯狂了,这太疯狂了……”
而此时的指挥中心也炸了锅。
“两个巴克纳被干掉了!两个!”
“你们看见那个「处子」肢解僵尸的样子了吗?我怀疑他是个屠夫!去他妈的「处子」!”
“完了,完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有不好的预感,我们今年的献祭仪式可能会失败……”
大屏幕上忽然出现了大块的黑屏,紧接着,砂糖小姐的声音传了出来。
“啊,啊,啊,麦克风测试,麦克风测试,听得见吗?听得见吗?”
年迈的科学家阴沉道:“听得见,怎么了?砂糖。”
砂糖小姐一板一眼道:“紧急插播一个消息,日本分区的献祭仪式失败了,他们被一群六岁的小鬼耍得团团转。”
“这个消息夏油已经说过了。”
砂糖小姐不慌不忙地继续道:“斯德哥尔摩分区,失败。布宜诺斯艾利斯分区,失败。马德里分区,失败。”
科学家们沉默一瞬,纷纷大声咒骂起来。
“一群废物!!!”
“年年都是这样,一个能帮上忙的都没有,每次都是靠我们!”
“我们就不应该给他们批经费!”
砂糖小姐轻轻一笑,幸灾乐祸道:“综上所述,各个分区的执行情况都不太乐观,现在boss把希望寄托在我们总部上,天亮之前,我们一定要成功,不然等古神醒了,谁也别想活下去。”
矮小的科学家狐疑道:“等等,和其他分区沟通是夏油的工作,砂糖,怎么是你来说这件事?”
砂糖小姐哦了一声,“我家达令累了,正在休息。”
“你们那边的摄像头呢?”
“坏咯。”
“……”
砂糖小姐一边对着麦克风讲话,一边搅弄着夏油老师的嘴巴,夏油老师讨好地舔了舔嘴里葱白的手指,无声地催促她赶紧挂断童话。
“好啦,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了。”
咔嚓一声,连线结束。
矮小的科学家大骂道:“他们一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年迈的科学家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一名女科学家诧异道:“等等,监控里怎么找不到「处子」和「荡/妇」了?!”
众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小木屋的监控上。
监控里,科特、霍登和马丁正在移动沙发、柜子等东西,堵上各个出口,却看不见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身影。
他们两个此时正在夏油杰房间的地下室。
没错,另一个地下室。
之前五条悟在夏油杰的房间里干掉了一个僵尸,血流得到处都是,鲜血渗进木制的地板后,却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两个经验丰富的咒术师在地板上摸索片刻,就成功打开了一个地下室的入口。
跟客厅的地下室不同,四号房间的地下室是一个刑室,里面到处都是锁链和各种各样的刑讯工具。
再联想到之前的双面镜……
“就是这里。”夏油杰笃定道:“犹大·巴克纳,就是在这里杀死了他的家人,安娜的手臂或许也是在这里砍下来的,他们死后被埋在了树林当中,我们念出日记本上的咒语后,它们重回人间,要给世间带来无尽的痛苦。”
“哈,就这,也叫带来无尽的痛苦?”
五条悟不屑地一笑,从墙上拿下来一个连接着锁链的钩子,“这个看起来倒是挺好用的,够血腥。”
“拿着吧。”夏油杰勾起一个坏心眼的笑容,低声道:“先别使用咒术,看看他们还会有什么手段。”
“啊,无所谓。”五条悟嚣张道:“无论怎么玩,老子都能奉陪到底。”
三个青年紧张兮兮地封好了几个房间的窗户,刚刚来到客厅,客厅的大门就被砰地踹开,一个身形比五条悟还要高一个头的巨人站在门口,魁梧的身躯将门堵得密不透风,腐烂的脸面无表情地朝向他们,压迫感十足。
马丁崩溃地大叫:“啊!!!!!”
腐烂的臭味随着他的出现飘了进来。
科特和霍登反应很快,他们第一时间冲上前,死死用身体抵住大门,想要把门关回去,然而这个巨人僵尸力气很大,他们一里一外对抗着,门越开越大,眼看着他们就要坚持不住了,两道身影猛地从屋子里窜出来,“让开!”
霍登和科特下意识地松开手,就地一滚,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飞起一脚,直接把巨人僵尸踹飞了出去。
轰——!
大块头沉重地砸在地上。
混乱之中,夏油杰回头对他们说:“把门窗封上,除非是我们两个回来,不然千万不要开门!”
三个青年一脸懵逼地点头。
巨人僵尸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五条悟和夏油杰默契地一人拖起它的一条胳膊,一路将巨人僵尸拖到湖边,合力一甩,直接把大块头僵尸扔进了湖里。
噗通!
大块头僵尸咆哮着沉了下去。
「ohmygod!」
「三个!已经是第三个了!」
「巴克纳家族!你们杀人从未失手的记录呢!给我争口气啊!!!」
「冷静,各位,冷静,巴克纳家族的特点是刚复活时身手比较僵硬,越往后越灵敏,它们只是因为刚刚醒来才会翻车的,给它们一点时间!相信巴克纳!」
五条悟问:“这个也不是核心?”
夏油杰摇了摇头,“不是。”
“嗯——”
白发少年略作思索,刚要提议什么,他们就猛地扭头看向树林,隐秘的树林深处,一个僵尸向他们的方向投掷了匕首,转身就跑,夏油杰抬手握住飞来的匕首,反手一甩,直接将匕首插进了僵尸的后脑。
「????????????」
「妈的,我看见了什么?」
「他们在跟我开玩笑吗?!嘿,你们是在哪儿挑的‘荡/妇’和‘处子’?奥运会吗?!」
下一秒,两个少年一前一后冲进树林,僵尸怪叫一声,顶着后脑勺的匕首拔腿狂奔,隐藏在暗处的其他同伴见状,也纷纷学着他的样子转身就跑。
这一瞬间,猎人与猎物地位反转。
夏油杰边追边道:“悟,它好像越跑越快了,是热身结束了吧?”
“啊,确实比之前敏捷了。没事,看老子的。”
五条悟学着电影中牛仔的样子甩动手中的锁链,用力一掷,狰狞的勾子噗地捅进僵尸的后背,插进了那片烂肉当中,僵尸狼狈地摔在地上,五条悟一拉锁链,它就被一点一点拖了回去。
“吼!吼——!”
僵尸痛苦又恐惧地大叫起来。
五条悟淡定地将它拉到身前,一脚踩住,随手把它后脑的匕首抽出来丢给了夏油杰。
夏油杰接过匕首,看了它们一眼就继续去追击其他僵尸。
白发少年悠然地拍拍僵尸的脸,幽幽道:“还挺聪明的嘛?”
这个僵尸脸上血淋淋的,但依稀能看出他年纪很小,只是个孩子,应该是十八九岁的时候就被族长杀了,死后变成僵尸,再一起猎杀无辜的倒霉蛋。
五条悟猫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它,非常平静地说:“放心,会给你个痛快的。”
「噢!!!!!!」
指挥中心的人们惊恐地捂住眼睛。
「太血腥了,他是什么‘恐怖荡/妇’!」
「一半了,已经死了一半了,巴克纳家族,你们就这点本事吗?团结起来啊!」
「啊!又被干掉了一个!族长犹大被‘处子’干掉了!」
树林深处,砰地一声,又一个僵尸轰然倒地,僵尸族长的脖子旋转了360度,硬生生尸首分离,竟然是被夏油杰拧断了头。
夏油杰从犹大身上跳下来,徒手卸下它的四肢,在让人害怕的咔咔声中,他失望地喃喃自语道:“这个也不是核心……”
指挥中心的人简直都要疯了。
「五个,现在只剩三个巴克纳了……」
「救命,这种屠夫为什么会有男朋友,他男朋友图他什么?图他能随随便便拧断别人的头吗?!」
「友情提醒一下,他男朋友是那边那个白头发的‘疯狂荡/妇’。」
「我不能理解,我不能理解,他们亲热的时候不会感到害怕吗,他们不怕对方忽然拧断自己的脖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