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蓉怔住了,她没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而她根本就没提前想过答案,怕回答不好,顿时就开始紧张,可越紧张,越想不出好的答案来。
好在他又很快问:“是疼的?”
聂蓉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为什么哭,或许是疼,又或许是恐惧害怕,战战兢一整天的委屈,成为人妇的怅然……其实她也不明白,但疼肯定是首要的。
“那今晚呢?忍着没哭,但眼眶湿了。”他又盯着她问。
聂蓉没想到他会突击审问,全是她先前不曾演练过的问题,心中又开始紧张,快速思忖之后回答:“也是疼。”
回完话,严辞始终沉默,她不知自己回得对不对,斗胆抬眼看他的神色,却发现他紧抿着唇,目光暗沉,心情并不好。
聂蓉心中一紧,立刻起身跪下,着急道:“妾身知错,侯爷恕罪。”
她此时未着寸|缕,又是惧害又是羞愧,一边认错,一边又想拿被子挡一挡身体,样子很是无措滑稽,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笨拙可笑。
果然严辞脸色更差了,她心中一阵惧怕,紧拽着身前的被子,再次认错道:“妾身下次一定忍得住,绝不会再……”
“闭嘴。”严辞冷声打断她。
她立刻闭嘴,心里吓得几乎又快哭出来,只得死死咬唇忍住。
不知他会如何发落自己,如果现在就处置她,她这样子可实在太难看了……
就在她惶恐不安时,却见他将脸扭了过去,闭眼,似是准备睡觉,不打算理她。
所以,他这是不会怎样发落她吗?
她此时最安全的应该是不说话吧,毕竟她是真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就在她左思右想时,严辞转过头来看她一眼,语带怒意道:“躺下!”
聂蓉立刻就依令躺了下来,却突然想起自己忘了谢恩。
可躺都躺了,再谢恩似乎有些迟。况且他已经侧身将背朝向她,明显是不想看她也不想听她说话,聂蓉怕自己再惹他恼怒,便僵硬地绷着身子一动不动,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一夜又是没睡好。
早上严辞比她还早起,神色仍是不豫,她不敢触犯,只好夹着尾巴做人,连大气也不敢喘,直到他离了房,人才放松了一些,长长地舒口气。
冯妈妈早已看出不对劲,待严辞走后问她:“昨夜是不顺利么?”
聂蓉点头。
“是侯爷本就心情不好还是……”后面这个是冯妈妈最担心的。
聂蓉难受道:“是我。”
冯妈妈一惊:“怎么会……”
聂蓉心里委屈,其实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具体的错在哪儿,是不该哭,还是不该回答疼,再或是其它,但昨夜之事太过隐秘,她不好说得太细,只是回道:“是我说错了话。”
冯妈妈叹息,却又怕她更难受,只好安慰道:“没事,不管怎样你现在也是侯爷夫人,回去后咱们都挺直腰杆,拿出得宠的派头来,这样他们也不敢欺负姑娘。”
聂蓉知道冯妈妈说的是,便凝神吸气,压下心中的忐忑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