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人选,严辞一刻也没等,直接带着两人去往聂蓉的糕点铺。
上次向她提议让她找护卫,她同意了,却没想到隔了几天,她竟收了柔嘉公主的护卫。
那算什么护卫,哥哥是公主的男宠,他能好到哪里去,定是满嘴花言巧语,诱骗无知妇女,好财色兼收。聂蓉那么单纯,见的男人也的确少,和这种人打起交道,说不定还真成了对方的囊中物。
他暂时无计可施,但送两个女子护卫过去,至少可以让聂蓉和那个小白脸护卫少接触。
到糕点铺时,正好接近打烊,七娘已经离开,聂蓉正在后院吩咐人打扫。
闻知严辞过来,聂蓉先是一惊,然后有些心喜,转而又生起一股怒气,总之是说不清的情绪。
她回想着老夫人与瑞王妃相谈甚欢的场面,想着那瑞王府小女儿含羞带笑的模样,深吸口气,冷着一张脸去了前面。
严辞却又去了雅间,不知是什么事,非要在屋内说。
这次她也没上次那般拘谨刻意了,到了雅间,也没坐下,直接问:“侯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严辞看向她,顿时觉得她对自己似乎有百张面孔。
之前相见,她客气疏远,似乎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后来在凌云寺,她又突然和气起来,温言细语,和他说许多话,尽管后来推开他跑了,但在房中时他也能感觉到她的投入和沉溺;而现在,她又冷淡起来,满眼都是对他的不待见。
他只好说道:“上次说起护卫的事,正好找到两个可靠的女子,身手好,家世也清白,家人都在侯府做事,我想让她们随侍你左右,护卫你周全。”
聂蓉淡淡一笑,回他:“侯爷客气了,我与侯爷非亲非故,哪能受侯爷如此恩惠,侯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确实无功不受,我没理由用侯爷的人。而且如今我已经有护卫了,恕我不能留下她们。”
她拒绝得如此干脆,又一副要和他划清界线的样子,让他一时都不知能说什么,静默一会儿才开口道:“人已经带来了,你为自己安全着想,就暂时带她们在身旁,以后若不喜欢,再换也行。”
“我不是说了吗,我有护卫了,真不需要,侯爷若没别的事,我就先告退了。”她说着要走,严辞站起身急声道:“你明知那护卫居心叵测,还带他在身旁,难不成还真有养面首的想法?”
他这会儿一改之前的平静和气,满副指责质问的模样,聂蓉也没多想他怎么知道那顾临羽一事的,怒意顿生,立刻道:“我是不是要养面首,与侯爷何干?我与他男未婚女未嫁,连□□律法都管不着,你有什么资格管!”
他脸色陡变,沉眉大步到她跟前道:“你这是自甘堕落,我偏偏就要管你,又如何?”
“你……”聂蓉气极道:“凭什么你有些莺莺燕燕平常得很,我就是自甘堕落?就算我自甘堕落又怎样,从前我是想一心嫁个好夫婿相夫教子的,不是你要娶我,夺了我清白,毁了我姻缘,让我这辈子再也嫁不了好人家么?你就是个歹人恶霸,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他怔怔看着她,眼眸晕染上一层红雾,沉声道:“所以,你确实从没在意过我,一直对我只有怨恨是不是?我的确以强权施压娶了你,可我对你……”他说着,突然喉头一动,紧闭嘴唇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来急忙捂住了嘴,她只见他面色白得可怕,扶了身旁茶桌似乎站都要站不稳,好一会儿他才将手帕拿开,捏在手里,然后道:“好,我随你的意,从此再不干涉你。”
说完他就又用手帕捂了嘴,转身就出了雅间。
聂蓉不明所以地跟出去,只见他走得急,很快就出了铺子,乘上马车绝尘而去。
她在铺内呆滞地站着,隔一会儿,一只团扇递到了身前。
抬眸,只见顾临羽站在她面前温声道:“娘子要不要坐下来扇扇风,休息一下?”
聂蓉看看那扇子,回道:“这是我的贴身物,不是你该动的,你是护卫,这样的话也不是你该说的。”
说着朝青梅道:“把这扇子拿去烧了,也别让人乱动我的东西。”
青梅连声认错,她吩咐完,急步去了后院。
没想到顾临羽竟跟着她到后院,她满脑子都是刚才和严辞吵架的情形,不想理睬,顾临羽上前道:“看样子,娘子不太喜欢我,也不准备收我做房中人。”
聂蓉听他这样说,立刻正色道:“你是公主赐的人,我本对你客气,但你若无心行护卫之责,存心轻薄主子,我也能将你送回去。”
顾临羽回道:“我原本就是要做护卫的,并不打算受人玩弄,可听说那个人是玉容娘子,我倒作好了被玩弄的准备。却没曾想,玉容娘子竟看不上我。”
聂蓉面如寒霜,冷眼看他,顾临羽这才认真道:“娘子放心,我虽仰慕娘子,却绝无轻薄侮辱之意,娘子让我做护卫我便做护卫,让我近身我才敢近身,全听娘子吩咐。”
“那你现在出去。”她直接道。
“是。”顾临羽倒是乖乖躬身离去。
回去路上,聂蓉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寻思严辞那是怎么回事。
从前没见他这样,他从岭南回来,也好好的,可他刚才那样确实吓人,总觉得他是不是生了什么病,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但他怎样,似乎和她也没关系。
他又是什么回事,自己去议亲了,还要来指责她,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