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秋乏,过了晌午,酒店前台也难免有些困倦,忽然听到电梯开门声,旋即直起了身子,却瞧见一个戴墨镜的冷面高大男人走来,拿着两张身份证递给她。
“开房。”
那一脸冷涩,不像来开房,倒像是来寻仇的,前台两人那点困倦的睡意随即消失殆尽。
“好,稍等。”前台接过身份证,看了眼,“这个……”酒店开房,肯定需要本人持有的身份证才行。
“他们在那边。”前台勾头看了眼,江锦上站在一侧,半抱着一个女人。
只能瞧着一个后脑勺,长臂搂着她的腰,只能看到她那一截细细柔软的腰肢。
“大床房,还是……”
“总统套房。”
“好。”前台似乎不敢相信,他们俩会来酒店开房,又仔细看了眼身份证,将房卡递过去。
待几人离开,才小声嘀咕起来,“五爷和唐小姐?这夫妻俩不回家,怎么来酒店开房?”
“我看唐小姐的模样,好像是喝多了,可能就是临时找个落脚点。”
“人家是夫妻,自然想干嘛都行。”
……
几人进了电梯后,江措和江就有些尴尬了,这两人暧昧厮磨,他们连眼睛都不知该放哪儿。
在车里时,还能强迫自己看着前面,可酒店电梯,就连地面都是反光设计,能把人影照得一清二楚。
“五哥——”唐菀整个身子,就好似没了骨头一样,靠在他怀里,声音娇憨温软,“我们去哪儿?”
“酒店。”
“吃饭吗?”唐菀还想着吃饭喝酒那点事。
“睡觉。”
江措被噎得咳了声,您说话,未免太刺激了点,咱能不能委婉点?
而且这还是大白天啊!
他一个大男人听着都臊得慌。
“唔……他是……”唐菀眯着眼,好像一下没认出江措。
“无关紧要的人。”
“哦——”
江措:“……”
出了电梯,江锦上略一弯腰,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处,便轻松把人抱了起来,江措站在后面,心底微微咋舌:
看样子多日健身,还是很有成效的嘛。
刚到套房内,江锦上便偏头看了眼后侧两人,不说话,两人也清楚,他们该滚蛋了。
江措把唐菀的包,以及之前药房拿的醒酒药放在靠近门口的桌上,“那我们先出去,有事随时叫我们。”
说完两人便立刻退了出去,关上门,江措才长舒一口气。
“我都觉得,我俩要是再不走,他会抬脚把我们踹出来!话说,爷的身体行吗?”其实江锦上手术出院,到现在,也就过去了几个月,伤筋动骨都得一百天,况且是娘胎里毛病,“你说会不会到一半……”
江就瞥了他一眼,“你怕是真想被踹。”
……
而此时的房间里,门一关上,整个世界都清净了,遮光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纷扰,唐菀被放到床上,江锦上才长舒了一口气。
转身脱了外套,随意丢在一侧,解开领口的几粒扣子,拿起酒店赠送的矿泉水,拧开便喝了好几口。
江锦上身体不好,某些事就一直忍着,可他并不知道,唐菀喝多了酒,那般缠人,这一路上,被她弄得浑身都不自在。
饶是凉水入喉,还觉得心头嗓子眼,好似有火在烧。
可他此时并不知道,唐菀已经略微偏头,正盯着他看。
江锦上为了方便手术,与术后复健,头发剪得略短,干净而抖擞,身长玉立,衬衣微敞,露出一小片肌肤,他肤色本就比寻常人白些,更显得细腻温润。
熏暖的灯光,将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柔光,微微凸显的喉结,随着他喝水的动作,轻轻滑动着。
他并不舒服,来酒店,也是一时兴起,想起周仲清那古怪的神情,微微皱眉,准备先去冲个澡,这尚未有所动作,听到后面传来窸窣的声响。
转头的瞬间,唐菀已经扑过来,踮脚,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猝不及防的,他手指一僵,手中的矿泉水滚落在地。
唐菀难得如此主动,皮肤温度升高,他都能清晰感觉到,自己血液在加速奔涌,心脏蓬勃有力的跳动着……
每一下,都好似要挤破胸腔般。
而唐菀却忽然撤身离开,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心脏的位置。
“五哥……”
“嗯?”她似乎并未意识到,此时的江锦上,眼风多么深沉浓烈。
她手指戳一下,就弄得他心脏猛跳一笑。
“你的心跳……好快啊。”某人笑得肆意明艳,没心没肺,“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唐菀潜意识里,总觉得他身体不好,伸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
喝醉了酒,感官功能下降,她似乎没比较出来,便踮着脚,勾住他的脖子,将他身子往下扯。
额头相抵,她又笑了。
“五哥……是不是我生病了,怎么我的额头,比你还烫?”
“嗯,我们都生病了。”江锦上瞧她身子摇摇晃晃,伸手搂住她的腰。
嗓音沉沉,越发悦耳勾人。
“那要去看病。”唐菀呢喃着。
“嗯,是需要看病……”江锦上低头靠近她。
……
唐菀醉得还不算太离谱,总归是知道要发生什么的,到了关键时候,还不停踢着他,“五哥,不行!”
“怎么了?”
“干爹说你的身体还不行。”
江锦上仔细想过了,这种事,如果征求周仲清的意见,只怕自己这辈子都不行,而他此时管不了许多。
周仲清是什么,干爹是什么鬼?
通通都懒得想!
“你不行,五哥,你真的不行……”唐菀脑子发热,还不停念叨着。
丝毫不知,某些话对男人来说,刺激有多大,他半眯着眼,低头睨着身下的人,眼睛猩红得就好似要把她生吞了一般,而唐菀后知后觉,过了一会儿,看他反应,似乎才意识到说错了什么话。
半晌,江锦上俯身靠近她,“菀菀,你再说一次试试?”
那声音带着笑意,整个人笑起来,好似勾魂的妖孽。
唐菀浑身一抖。
完蛋了!
……
江锦上本来就是个挺记仇的人,在某些方面更是如此。
待唐菀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睁开眼的时候,想说话,才发现嗓子都是哑的,空调还吹着暖风,薄薄的被子下,他从后侧拥着自己,温热的手臂将她紧紧箍在怀里。
她意识略微有些混乱,却不是什么都记不清的。
因为在最后,江锦上还是征求了她的意见,而她被酒冲昏了头脑,还觉得他磨磨唧唧。
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之后发生的事,便是顺理成章的。
不过她也深刻的认识到,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江锦上很磨人,以前她对这点,并没有深刻的体会,这次算是见识到了。
不仅磨人,还很会缠人。
他就没见过,简直是个妖孽,她略微挪了挪身子,浑身酸疼,简直要命了。
她嗓子干得难受,伸手去摸床头的开关,奈何胳膊太短,摸了半天,也没碰到开关,就在她开始怀疑,酒店开关是不是不在这里时,一条长臂越过她,几乎是贴着她的手臂,“啪——”一声,房间被暖黄的灯光照亮。
灯光亮起的刹那,唐菀眯着眼,刺得有些眼疼。
“怎么了?”他声音沙哑,在她侧脸啄了两口。
“口渴。”
“等一下。”
他掀开被子下床,唐菀余光瞥了他一眼,江锦上拾起一侧的浴袍裹在身上,动作流畅的扎起腰上的束带,在室内走动着,只有一瓶凉的矿泉水,“饿不饿?”
“啊?”唐菀此时脑袋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