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透视玻璃、不对, 你要这种玻璃干嘛?”顾阙疑惑,难不成要杀人吗?
颜珞说道:“献给陛下,我失宠了, 总得挽回些颜面。”
女帝也是姑娘,喜欢新奇的物什,上回得了琉璃后就让人用上了。
顾阙想了想,问她:“你要多少,我提前去问问。”
“我给你图纸。你看着办。”颜珞得了陛下一张图纸,要建造透明屋,女帝心思说来就来。
顾阙颔首, “好, 我明日去办。”
颜珞并不是开玩笑,图纸就在书房, 翌日就让人给了顾阙。
顾阙自然去问店里问一问, 店家一一解惑,所需的费用不小, 顾阙只好先垫上。转头又去找大文人,要不要收花冠子。
顾阙还是想将颜珞的花冠子卖了。
颜珞知晓后也没说什么, 一顶花冠子换了几车宝贝, 怎么也值了。
交易达成后,大文人给顾阙留言:这顶花冠有些与众不同。
顾阙:哪里不同。
大文人:古代贵人所用,达官贵族富贵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上面的珠子是天然形成的,这倒像是陪葬品。
顾阙:陪葬你妈, 我媳妇活得好好的。
大文人:失言失言, 我的错我的错。我想说的是上面有标志, 来自一个隐秘的王朝。
顾阙:魏?
大文人:对, 魏曾有一相,暴戾残忍,屠尽整座王朝。
顾阙:滚你娘的去,哪里看得的野史。
大文人:别激动,我就是看的野史,王朝覆灭后,几乎从历史上消失。我也是看到花冠上的标志才想起看过的一本野史,你媳妇还有其他宝贝吗?
顾阙:你到底要什么?
大文人:你媳妇家族是不是盗墓的?
顾阙:她家有钱没空盗墓,对了,那个丞相最后怎么了
大文人:整座王朝都没有了,不知去向。
顾阙:书有吗?给我看看?
大文人:我回去找找,你再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宝贝,再问问你媳妇有没有什么保护宝贝的办法。
顾阙:行吧,你去找找,我去问问。对了,那个丞相叫什么?
大文人:忘了,好像记得姓颜,是一个女人。
顾阙:行吧。
对上号了。丞相、女子、姓颜……
顾阙下线,长叹了一口气,整个王朝都覆灭,杀尽天下人吗?
想起外间对颜相的评价,多半是有可能的。
晚上颜珞回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黄金千两。陛下赏赐颜相。颜珞没藏私,都给了顾阙。
顾阙傻眼了,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黄金,一时间,不知该喜还是忧愁。
颜珞大气,道:“你想买什么都可以。”
“我想要去买花冠子,一起去?”顾阙想着去买些回去,再卖给大文人,这样,淘宝币才会多一些,可以一次性购置许多蚕丝羊奶皂,能卖好一阵了。
她的银子不多,周转困难,侯府里的东西登记在册,都是不能随意动的,唯有这个赏赐是她的,也不属于顾言。
颜珞奇怪:“你要那么多花冠子做什么?”
“番商喜欢,我可以换我想要的东西。颜相,我们现在就去挑选,可好?”顾阙迫不及待了,她想将淘宝币充满,毫无后顾之忧。
“何必去买,你去库房看看,有许多呢,不必去买,这些金子就给我。”颜珞唇角噙着笑,浅淡无痕,不似往日的笑,有些迷人,更多的是心动。
颜珞很好看,这等姝色几乎是很难看到的,漂亮、干净都难以形容,更多是身上沉淀的气质。
脸皮是天生的,气质却是后天养出来的。
顾阙看得心动,眼眸清湛,伸手去拉她,“我们去库房看看。”
颜珞看着自己手腕上白嫩的五指,呦,她忘了分寸还是太高兴就忘乎所以呢,
啧啧,颜珞松开她的手,“我牵你手的时候,你就躲开。你牵我手,我就得受着吗?”
哗啦一盆冷水浇在头顶上,顾阙的高兴就这么被赶走了,她问颜珞:“你怎么那么小气?”
“古人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是女子,心思狭窄。”颜珞冷笑,“花冠子,自己去拿。”
言罢,她转身走了。
顾阙留在原地,一脸懵逼,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牵手而已,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女人心海底针,真是深不可测。
顾阙发懵,不想就这么浪费机会,拿了钥匙,去开库房。
颜珞出嫁,她的东西都跟着过来了,颜家富庶,也给了不少嫁妆。颜珞为官多年,底子丰厚,再加上各府送礼,远远超过了顾阙的想象。
她卖一辈子香皂也抵不上这间库房的十分之一。
顾阙心动,走进去,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看到一方古玉,心动了,拿走。
在一排架子上摆的都是各式的花冠子,样式不同,宝石珠子极为璀璨,做工精致。
顾阙看了一眼,选了两顶较为普通的花冠子,太贵重的大文人买不起。
两顶冠子,一方古玉,顾阙满载而归,与管事说了一声,将东西从册子上划走。
回到书房,东西丢进店里。
这回,大文人没有来了,许是有事去了。
顾阙回卧房。
等了两三日,大文人都没有动静,其他人来问价,怀疑是赝品。顾阙不爱搭理,应付几句就没答应。
接下来几日,就没见到颜相,听闻是出城巡视。
颜相做事不与顾阙这个枕边人商议,走了就走了,晚上上床了才想起自己离开家,让人回去传话。
顾阙得到自由,收拾行囊搬去暖宅住两日,这两日,正是吃西瓜的好时候,可以痛快吃一波。
顾阙安装了空调,晚上睡觉惬意极了。
两人跑得无影无踪,晚上来串门的孙氏看着空空的院落,心里纳闷,两人背着她出去玩了?
听澜出来解释,“丞相出城了,世子说侯府去见侯爷夫人。”
闻言,孙氏心里空落落,或许习惯了热闹,突然冷清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孙氏在院子里转了转,看看花草,抬头看看天,又去东配屋里看看琼琚。
琼琚长大了些,睡觉的时间比以前短了不少,这个时候正在吃手。她爱吃手,乳娘稍不注意,小手就塞进嘴里吮吸,吃的啪嗒啪嗒作响。
孙氏玩了会儿,觉得无趣,回去睡觉去了。
顾阙舒服极了,躺在空调屋里吃冰棍。细雨站在空调外机前看着呼呼作响的机子,拿手摸了摸,好家伙,一股热风呢。
好热。
细雨吓得跑进屋里,突然一阵凉飕飕的风袭来,阴风阵阵,整个人被定住了。
她吓得动都不敢动,顾阙喊她过来吃西瓜,“我不吃了,好冷。”
细雨转头就跑,顾阙笑得不行,往嘴里塞了块西瓜,慢悠悠地品着,在古代过现代的生活,还需一身本事。
比如会装空调、会种西瓜,还得懂电路。
顾阙很满足,吃过西瓜在屋里看了会儿水稻种植的书,十点多的时候准时睡觉了。
相比之下,颜珞就有些凄惨了,伤势未痊愈,一路颠簸,腰间隐隐发疼。
晚上睡觉的时候,床太硬,硌得腰疼,一夜没睡好,早起赶路就显得疲惫。
坐上马车昏昏欲睡,脑子里浑浑噩噩,见到当地官员只好打起精神。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接着两三日都没什么精神,直到踏入顾家的别院。
永乐侯夫人每月都会出城去庙里烧香,甚至有的时候会在庙里留宿,冷面跟过几回,发现她去了庙里后再从后山下山去一间别院。
冷面蹲在别院外半月,里面的人不出来,但有人定时送菜进去。
也就是说别院与世隔绝,里面发生的事情无人知晓。
或许,顾言压根就没去江南,而是在别院里养病。丽娘的哥哥在牢里也说了,兄妹没有出过京城,更加证明顾言不在江南。
当年三夫人看到的就是今日的顾阙,喜欢的也是顾阙,与顾言就没有关系。
颜珞进去就打了哈欠,冷面从里面走出来,“丞相,都已控制好了,那人在床上。”
颜珞缓缓眨了眨眼,“他好看吗?”
“隔着锦帐,我没有看,肯定是没有世子好看。”
“罢了,我们一起进去看看,我可好奇,永乐侯哪里来的勇气让妹妹代替兄长来戏耍我。”颜珞趋步朝里面走。
别院雅致,遍植花卉,空气新鲜。
门人小厮婢女还有婆子都被冷面控制,绑了关在一处,现在,就算丞相杀了顾言,侯府的人也不知晓是谁做的。
颜珞脚步缓慢,边走边观赏风景,还唠唠叨叨地问冷面:“你说我杀了顾言,她会生气吗?”
“杀兄仇人,肯定会生气的。”
颜珞啧啧两声,“那就不杀了,吓唬一下,让他自己死。”
“自己死、怎么死?”冷面没有反应过来,活得好端端地怎么会自己死。
颜珞轻笑:“就是自尽啊。自尽有很多种办法,割腕、服毒、绝食,还有跳河、跳楼、跳树也是可以的。”
冷面一噎:“跳树死不了。”
“别人死不了,顾言身子差,指不定就死了。”
两人在屋前止步,周围瞧不见一人,冷冷清清,颜珞轻咳一声。冷面紧张:“你身子不适吗?”
“没有,先吓唬吓唬他。”
冷面道:“万一不禁吓,吓死了怎么办?”
“那样更好,省得我动手。”
冷面笑话她:“有本事别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