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阙好看极了,身子雪白,颜珞的爱美病彻底犯了,看得眼睛眨都不眨,顾阙羞涩,戳她眉眼“你怎么不说话了。”
颜珞叹道“你真好看。日日看着你,旁人都是丑鬼。”
“你这毛病得改。”顾阙笑了,但更高兴,颜珞夸人,可真好听。
颜珞的毛病太重了,一时间改不了,饶是屋内光线黯淡,她依然能将顾阙每一处都看得清楚。
“我就那么好看吗?”顾阙笑死,说好圆房,她一动不动,就像在看小视频一样,又呆又傻。
颜珞点点头,望着她,沉溺进去。这个时候,恍若世间并无旁人,只有她二人。
时间在视线中慢慢消逝,顾阙笑起来,很甜。颜珞凑上前,细细吻她的眉眼。
这一刻,她体验了一股奇妙的快感。
人都是个体,然而这一刻,人将人包容,融成一体。
她的气息与顾阙的气息相融,成为一体。
她们都很年轻,血气交融。顾阙握着颜珞的手,去吻她,告诉她“圆房,好像挺快乐。”
满室靡艳。
孙氏在屋里打着哈欠,听澜催促她去睡觉,孙氏不肯去,看着正屋里微弱的灯光,愁死了。
“她们都是第一回。”
听澜羞得捂住脸颊,“您、您、哎呦,您该去睡觉了。”
孙氏看她“你睡得着?”
听澜轻叹“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你说,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会不会有人骂我们?”孙氏哀叹,拿眼一扫,屋里还有光呢,听不见动静。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听澜说道“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侯爷夫人会生气的。”
以前,她很反对,觉得二姑娘不该留下,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可到了今天这一步,她觉得二姑娘心甘情愿,丞相又是那么高兴,好像,并没有那么差。
孙氏走到屋外,听澜跟着,孙氏朝着她竖起中指“别出声。”
屋内,有些动静。
听澜羞得转身就跑,浑身就要烧了起来,转身走了几步,又将孙氏拉走,“您、走、走。”
孙氏捂嘴笑了。
浴室里有热水,顾阙去洗,回来后掀开锦帐,问颜珞要不要去洗。
床上有股奇怪的味道,颜珞趴在床上,使唤她“被子换了。”
顾阙“……”好麻烦。
顾阙传好衣裳,想起她,回身又问一句“你去洗?”
颜珞起身,身子比想象中的舒服多了,心中也欢,衣襟微敞,露出红色的痕迹。
颜珞低头就看到了,自己拿手摸了摸,告诉她“下一回轻些。”
顾阙摸摸自己的耳朵,反而去问她“唯美吗?”
颜珞嗔她“好像差那么一些。不过,好多啦。”
衣裳穿了一半,她朝顾阙展开双臂,“你抱我啦。”
“浴室里地板试探了,会摔跤的。”顾阙迟疑,可看着她娇嗔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舍,“我背你,可好?”
颜珞不肯,指着自己的脖子上的‘草莓’,“我就要你抱,不要背。”
顾阙愧疚,伸手去抱她“那你别动。”顾阙走过去,手穿过她的膝盖,一手抱住她的腰。
微一用力就提了起来,她不高兴了,“你好像比上回更瘦了些。”
方才去吻她的时候惊觉她很瘦很瘦。
颜珞不听,抱着她的脖子,“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她很瘦,顾阙也能将她抱进去,唤了婢女进来换新被子。
今夜是听澜当值,闻讯而来,见到床榻上的凌乱后,羞得顿时捂住眼睛,心砰砰地乱跳。
她胡乱将被子换下,收拾干净。
顾阙去铺床,听澜忙接手“奴婢来就好了,您不去帮颜相吗?”
“她将我赶出来了,待会去看看。”顾阙有些害羞,不敢面对听澜的眼睛。
听澜抱着脏乱的被子走了,片刻后,送了两杯花露进来,是热的,喝起来很舒服。
等颜珞回来,天色都快亮了,颜珞也不睡了,拉着顾阙替躺下,靠着她,不说话,但眼睛盯着顾阙的脖子上。
盯了半晌,修长的手指终于慢悠悠地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很明显想做什么。
顾阙低笑,坦诚相待后,她就不再那么别扭了,道“你想亲一亲吗?”
颜珞没说话,意思很明显。
顾阙不动,她就靠了过去。
颜珞走得晚了些,但精神很好,并没有萎靡不振,同僚见她,也没有察觉不对劲。
颜珞感觉精神好,猜到是阿婆的药很好用,准备回去后多要几瓶。
梁王反了,封锁江南一带,断了两地间的来往,也就是说,江南一带不在帝王的掌控中,大魏损失良多。
眼下,就梁王一人反,比起大魏的精兵良将,显然不堪一击。
尤其是炮火,梁王的装备就差了许多,女帝有信心,点了主帅,又点了副将先锋,誓要拿下梁王。
女帝这回章程制定得很好,老帅为帅,年轻的将领为副将,搭配得很好。
颜珞对打战没什么心思,她是文官,又是女子,没上过战场,不发表意见。
梁王不过万兵马,女帝集结十万兵马去围剿。
顾阙上线问大文人,可知梁王一战。
大文人梁王一战,大胜。
顾阙这………
大文人看似悬殊,但人家装备好啊,火炮先进,厉害啊。
顾阙朝廷不堪一击?
大文人古代江南大致指的是长江以南,广义上是指上海、江苏、浙江、安徽、江西等地,是最富庶之地,梁王的封地靠近江南。开战之际,他就封锁了长江,你想想,江河都封锁了,两地不通,消息闭塞,梁王就相同于是自立为王。人家装备先进啊,打战不是人多就能胜利的,人多也是送死啊。王者你玩过吗?
顾阙我懂了,装备哪里来的?
大文人好像是那位疯披丞相给的。她是搅动了梁王与朝廷打战,坐收渔翁之利,最后,梁王入宫,她趁机封锁九门,血洗王城。整个朝廷死的不剩一人。
顾阙……
大文人我挺喜欢她的。
顾阙你喜欢她哪里?
大文人书中对她的描述是云月美,诸葛谋。漂亮又聪明的女人,谁不喜欢啊。
顾阙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不过,你喜欢也没用。
大文人我拿着诊断去看问了医生,人家不敢下定论,说是要去检查才知晓,我求了半天,人家不理我。
顾阙那就这样。
她下线了。开始就没抱希望,毕竟,西医是要通过仪器检查的,光凭一纸诊断都不敢下定论。
顾阙失落。
都要打战了,生意也跟着一落千丈,江南的商人哀嚎连天,困在商会无计可施。
顾阙去了一回商会,打听江南的消息,听到只言片语,他们对梁王表示不满,厌恨对方挑起战场,没有人敢说陛下不对,更是不提霍老的死。
顾阙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只看到自己的利益,不在乎旁人的生死。
这一刻,她对这些商人有些失望,回来后,也不去商会了。
反而颜珞晚出早归,日子悠闲许多,甚至告诉顾阙“工作少一半,日子乐悠悠。”
长江以南的奏疏送不过来,消息闭塞,工作量就减少了一半,颜珞算着时日,去暖宅摘草莓吃。
她躺在躺椅上,眉眼带笑,舒心又高兴。
然而,顾阙心思重重,她不想说什么大道理,先帝所为,女帝的帝位来得不正,颜珞的做法就是对的。
以后的事情还没有发生,那么,一切都来得及。
“颜相,我们做个交易可好?”
颜珞睁开眼睛,目光幽幽,“你想要什么?”
“颜相,放过天下人,就当给你积德,杀了该杀的人即可。”顾阙忐忑,走上前,在躺椅上坐下,看着她“我有更好的东西,可以帮助你。”
颜珞直起身子,唇角勾起招牌性的笑容,“你藏私啊。你要我如何饶?”
“皇室欠你的,随你处置,百姓无辜,放过他们。”顾阙摆出了自己的条件,微微一笑,“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也最有筹谋的女子。”
随着音落,屋内忽而安静了一瞬。
颜珞在思考,顾阙忐忑。
两人都不说话,落针可闻。
颜珞捏起下她的下颚,毫不犹豫地就吻了上去,问她“你的每一根头发都是我的,你的东西便是我的东西,那么,你还拿什么与我做交易。”
冥冥中,顾阙真的成了她的劫数。
吻过,她松开顾阙,秉持自己的想法“顾阙,我做什么,你应该清楚了,我要让天下人为我阿娘阿弟陪葬。”
顾阙心中一揪“颜相,那你呢、我呢?我说过,我不辨你是人是鬼,但我想与你天长地久的过下去,可以看到琼琚嫁人,看到清至成才。”
“我很自私,但我可以去帮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我更不会为了天下人去指责你。我不是圣母,不懂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我只想与你天长地久,仅此而已。”
“颜相,他们死了,是该有人去付出代价的,但他们的错,凭何让你浪费你的余生呢?你想过吗?天下人陪葬后,你呢?当你成功的那一日,你会怎么做?”
顷刻间,颜珞迟疑了,她望着顾阙,顾阙含笑回望她“我只想知晓,你该怎么办?”
“颜相,你若死了,我会嫁人的,会找比你丑的姑娘,带着琼琚过日子,清明冬至,到你坟前去显摆。”
“告诉你,我过得多好,没有你,顾阙依旧是顾阙。”
“你死后,我的宝贝都归了旁人,她会很高兴,会过得比你幸福,你在地下的时候会不会后悔放弃我。”
颜珞不高兴了,“我没说要放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