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附身!
颜珞明明是古代人, 身上却有许多名人的臭毛病,说话黛里黛气, 如今还添了孔乙己的毛病。
顾阙大大的无语!
不捉到现行, 她是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顾阙告诉她:“明日开始早出晚归,你晚回来,我就搬去避难所去住, 和三夫人一起带孩子。”
“家里冷冷清清就我一人,你倒好,和夜猫子似的, 晚上不回来, 白天回来睡觉。”
颜珞凝着她,问:“是不是耽误你欢好?”
顾阙:“……”
“颜珞!”顾阙气得不行,道:“你以为人人同你一样都是好色吗?”
颜珞极为正经地说道:“你若是想我便直说, 白日里又不是没做过,不要这么严肃,现在,时光正好, 你要来吗?”
“来、来、来什么来。”顾阙结结巴巴, 胸口一口气堵着出不去,脸都红了。
颜珞却道:“那就来吧!”
言罢,自己又嘀咕:“你还没洗澡、不大干净呢。”
道理已然说不通了, 顾阙也懒得与她继续说道理, 转身去浴室洗澡了。
颜珞悠闲地喝完整杯消食茶, 唤了春露过来, 道:“府里添一个孩子, 八九岁。你找些衣裳留着, 跟在你家姑娘身边, 吱吱唔唔暂时不留在府里。”
春露知晓,是祟祟要过来了。不过,才八岁,她担忧道:“祟祟来了,是她保护姑娘,还是姑娘保护她呢。”
颜珞抬眸,看她:“十个春露,都打不过她。”
春露狐疑,不大相信八九岁的孩子能做些什么。
颜珞睡不着了,躺在床上,脑子放空,混混沌沌睡了许久,感觉周身血液都热了起来。
片刻后,顾阙上来了,熄灭灯火。
屋里突然就空了,颜珞不明白,“你熄灯做什么?”
顾阙道:“睡觉,你别碰我。”
啧啧啧,倔脾气又上来了。颜珞侧躺着,被窝里暖,床上的气氛就不对了。
夜色皎洁,外间月光投了进来,光色隐隐,尚且可视人,颜珞瞧着顾阙倔强的背影,手摸到她的胳膊:“你说,你气什么呢?”
“无端生气,都晓得养气,学学阿婆,素来不与我生气。”
“顾二,与我生气不值当,哎呦,你别气了,对身子不好。”
颜珞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就像是蚊子在顾阙耳边嗡嗡嗡地响起了,蚊子会来回地飞,不会专盯着你的耳朵飞。颜珞就在你耳朵边上说些气与不气的话。
顾阙想起琼琚,也是一般无二,见到你,嘴里嘀嘀咕咕就不得停,关键是你还不知晓她说些什么。相比较颜珞,还不如不知道她说些什么,这样就不会更生气。
顾阙简单概况了下,堂堂一朝丞相,百官之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佞臣,在你耳边说了许久的废话。
废话!
顾阙默默安慰自己:自己选的媳妇,哭着也得忍下去,父母选的可以生气可以闹,自己选的不可以。
忍了许久,颜珞叹气,道:“你别不说话,挺吓人的,你过来,让我亲一下。”
“顾二,我亲你一下,你就不生气了。”
“亲吻不能包治百病,但是可以治疗你的‘气病’。”
“顾二……”
“顾二……”
顾阙蓦地睁开眼睛,问道:“颜相,你多大了?”
幼稚吗?
其实颜珞很幼稚,上天给她搅弄风云的政治能力,感情上就像七八岁的孩子……
颜珞没说话了,她在想她多大?
顾阙翻身,面朝里侧躺着,问她:“你很稚气。”
颜珞蹙眉,道:“你在夸我年轻吗?”
“不,我说你幼稚。”顾阙微叹,一晚上啰啰嗦嗦就没停,“你与琼琚一模一样。”
颜珞很爱笑,并非是她乐观,而是她的笑取代了所有的情绪,没有高兴怒气之分。
以前未曾见面的时候,提起颜珞,同窗好友都会在不经意间露出惊惧,那时,她便知晓颜珞人神惧怕。
但是她从未鄙夷。读书人骨子里清高,看不起依附陛下而爬上高位的人,他们觉得走科举是最好的师徒,是光明磊落、光鲜亮丽的。
顾阙不同,她不是读书人,没有那种清高的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颜相是我的阿嫂。
是尊敬的!
如今,回想那些儒慕,真是讽刺。
顾阙起身,压住了她,道:“你不是想吗?我满足你。”
颜珞忽然怔住了,厚着脸皮问她:“你会温柔的对吗?”
床笫之间,并不是都很温柔,也有的会蛮狠。
脱衣裳后,情况就会变了。
颜珞勾住她的腿,扬唇笑了,顾阙去揪她的脸,“想打你。”
颜珞拍开她的手,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亲吻顾阙的唇角,回她:“这几日,挺想你的。”
顾阙按住她的手,定在枕畔,锦帐内黑乎乎地,没有往日亮堂,只能看到人脸,看不清神色。
这几日将所有的布防都换了,与从前发生许多变化,还有,她将人都撤走了,只留些许的人。
诸葛龙亮唱空城计是真的没有人,而她呢,将人都藏了,瓮中捉鳖。
撤兵还不能让人知晓,都是半夜里悄悄地撤,一来二往,就很累人。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朝堂上的老学究老古板,做事麻烦,非要什么礼法。
意思便是太后胡乱行事,废后,还政于晋宁帝。
颜珞听了两回,将人打了一顿,一人二十板子,都说刑不上大夫,她偏偏用了最折辱人的办法。
打了几人,这才安静下来。
但她没有与顾阙说,都是些琐事,顾阙不大爱听。
顾阙攥住她的手,摸了红绸绑住,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
贴着她的脊背,顾阙嘴上说着薄情的话:“我不想你,日日那么忙,哪里有时间会想你呢。”
床笫之间说着悄悄话,咬着耳朵,耳鬓厮磨。
同样,京城十里外,义军到了。
安营扎寨,烧火做饭。
温茯不用忙的,她站在高地,眺望京城,心里陡然压抑。
其实自从跟了废帝后,心情就一直很压抑,披星戴月般赶到京城,她的心依旧无法雀跃。
她知晓,陛下不会胜利的。颜相用谋如神,怎么会让陛下胜利,她想到一词‘瓮中捉鳖’。
星火通明,温茯却垂下了眼,家里怎么样了呢?
此行,对于她而言,很矛盾。
废帝走来了,从身后揽住她的腰肢,贴在她的耳畔低语:“想什么呢?”
“想家里。”温茯低语,软软地靠在了她怀里。
一路上,温茯没有劝她放弃,也没问她倘若败了会怎么样。因为,一路上势如破竹,有的地方不需攻打就开城门投降。
陛下忘乎所以,认识这是晋宁帝失了人心,而她占据人心。
入夜后,温茯都在想,这些是不是丞相诱兵深入呢。
温茯不敢说,怕遭到陛下斥责,不如不说,就这么看着她。
“没什么好想的。”
温茯脑子昏昏沉沉,听到薄凉的话,心里咯噔一下,道:“阿璃。”
废帝曾有封号琉璃,不过,她觉得没有琼琚好听,在自己的父亲登基后,就让父亲改了,改成长乐。
废帝愣了下,皱眉道:“胡乱喊什么。”
温茯不再说话了。
这时,朝廷来人了。
对方单方匹马来的,是吱吱。
吱吱进入军营,见到废帝便开口:“我等候你多日了,既然来了,给你们五日休息的时间。五日后,我朝丞相大婚,到时请长乐公主还有诸位将军观礼。”
废帝不做皇帝了,封号还在,便是长乐公主。
营帐内将军多,闻言也是一惊,温茯先问:“你们丞相要嫁人吗?”
“你说嫁人也对,娶媳妇也对,总之,随你们怎么说,到时候换一身漂亮的衣裳去观礼,记得带上贺礼。”吱吱笑道。她才十五六岁,正是娇俏的年岁。
这么一说,废帝、也可称作长乐,她好奇道:“你们丞相与一女子成亲?”
颜珞对顾言一片痴心,整座京城无人不知,顾言死了一年多,她就转投旁人怀抱了?
长乐不解,吱吱说道:“对,镇国公府二姑娘顾阙。”
“她要娶顾阙?”长乐炸毛了,当初她娶,颜珞极力反对,如今,怎么可以娶顾阙。
长乐怒了,道:“不成。”
吱吱脾气不好,哪怕在敌营也不觉得自己该收敛,叉腰说道:“怎地就不成,我家丞相成亲,天下见证,三军观礼,是一盛事。你说不成就不成吗?”
长乐怒而拍案:“你放肆。”
吱吱冷笑道:“放肆也说了,我若今日不能回去。明日我家丞相十门火炮替我报仇。”
长乐憋屈,她仗的是义军,并无火炮,骤然间一见高低。一路走来,她早就收敛了性子,不再冲动莽撞。
倘若气性下杀了此人,于她而言,并无益处。
她淡然道:“你来,便是请我去观礼?”
“公主与我家丞相也是旧相识,知晓她的为人,五日后只想成亲,你们若想动手也可,我们奉陪到底。但公主当日如何离开宫廷,想必您不会忘。我们丞相说了,请您还了那份人情。”
提起当日,长乐气得两颊通红,当日,颜珞羞辱她,将她当作低贱的宫娥,她如何能忘呢。
小小孩童太过嚣张,她深吸一口气,道:“既然观礼,我自当去送礼,不知你们丞相可受得住。”
吱吱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丞相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