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守勤,淡淡踱过来扶起了孙大牛:“孙大人,怎么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进来了。草民差点误伤你。”
孙大牛脚软,靠着门才立住,哆嗦着嘴唇许久才挤出一句:“小人该死,方才光顾着跟外面的兵长吵架去了,忘了敲门了。”
还好,我还以为自己被雷劈了,刚才已经把这一辈子做的好事坏事都想了一遍。
两个副将暗暗咂嘴:孙大牛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山贼。
刚才差点被误杀了,却连大气都不敢出,还要跟对方道歉。
这世上也就只有杨业能让孙大牛这么吃瘪。
杨业看了看孙大牛的脸:“不好意思,擦伤了你的脸。”
孙大牛这会儿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伸出颤抖的手抹了一下:“不碍事,一介武夫。不靠脸吃饭。”
杨业拍了拍他的肩膀:“许久不见,今日孙大人怎么有空来找草民。”
孙大牛才意识到杨业这是第二声自称“草民”,忙行礼:“太师,要折煞小人了。”
杨业摇头:“我如今已经不是太师,你可以叫我杨先生。”
孙大牛只能从嘴里憋出一句:“杨先生。”
当官数年,他早就明白了官场上的规矩。
官职不够,不能冒领官名。
不然会被人说厚颜无耻,爱慕虚荣,僭越犯上。
既然连杨业都接受了现实,他们也不好再坚持了。
杨业点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请进。”
孙大牛坐下后,灌了自己两杯茶,才镇定下来,问杨业:“杨先生,方才那个黄铜的筒状物是什么兵器。”
杨业云淡风轻地回答:“哦,一种新兵器,叫手枪。我做着玩的。”
孙大牛:“这东西能给我吗?”
杨业:“还不行,不稳定,会炸膛。万一炸膛的话整个手都会炸没了。”
不可能,你八成是已经做成了,不然怎么亲自试用。
毕竟你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你现在这么说只是纯粹不想把东西给我。
可是你不给,我不敢也不能硬抢。
有了这东西,你训练一拨人,就能以一当十对付我的士兵。更可以以一当百对其他军队。
你这就是在威胁和警告我,叫我老实一点,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刚才那个弹珠只要偏三寸就会正中我脑门。
孙大牛越想越后怕,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
不知所以的左副将瞪着他:“诶,大人。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出汗。”
孙大牛擦了一把汗:“啊,我是见到杨先生高兴,浑身发热。”
右副将暗暗拉了左副将一把。
左副将才猛然意识到,刚才杨业很有可能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的。
虽然是奔着孙大牛去的,其实也是在敲山震虎,敲打他们两个。
那弹珠打在脑门上,还不得崩出个大洞?!!
然后他心里也一阵发慌。
杨业暗暗好笑,淡淡的问:“诸位来有何事?”
孙大牛忙示意士兵把酒菜拿上来放在桌上:“也没有别的事,就是听闻杨先生最近闲了,来看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