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候,轿车到了银城境内,省道和国道被暴雨冲毁得十分厉害,这一路颠簸,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路面上积水肆虐,轿车在这样的路面上行走简直就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据钟文讲,他们一大早就从银城出去机场,平时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走了近四个小时。这场暴洪过后,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公路必须来一次大修了。
一路磕磕碰碰回到银城市区,人都快颠得吐出来。秦风透过车窗看到银城到处一片狼藉,被冲毁的路面和各种市政设施到处都是,大风刮倒了大片的树木,饮水和电力还在断断续续恢复之中,很多地方都黑着灯,不时开过一辆运兵车,整个城市仿佛被洗劫过一般。
“真是够惨的,今年见了鬼了,怎么会持续下了四五天的暴雨,这太反常了。”秦风嘀咕了一声。
钟文附和道:“谁说不是呢,有人私下里嘀咕,这是天罚,因为现在的人变得太坏了,道德沦丧,老天爷看不下去了,所以要略施惩戒。所以现在有不少地方不仅没救灾,反而大搞封建迷信活动。”
“扯淡,这都什么年月了,还这么愚昧。”秦风骂道,看来大灾之后不光有疫情,还滋生了不少负面情绪,一些跳梁小丑和封建糟粕死灰复燃,趁机跳出来用坑蒙拐骗的手段敛财。
轿车开到市政府大楼下,闪亮的国徽仍然焕着光芒,新换上去的国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看到国徽和国旗,秦风的心踏实了一些,只要政府屹立不倒,就没有任何困难可以打垮这个城市。
下车后秦风让钟文把他的行李和江南带回来的东西先带拿回宿舍,顺手给了钟文和那个市委办的秘书一些江南带回来的土特产,然后拎着两条烟和两罐茶叶先去了尤天亮办公室。
尤天亮正在召集城建和水利部门开研讨会,分管城建的副市长刘钊以及分管水利的副市长胡峰都在,灾后重建工作刻不容缓,城乡被摧毁的设施都要重新修建,而水利更是重点,这次的暴洪造成如此巨大的损失,与水利部门的玩忽职守是分不开的。
在会上,尤天亮点名批评了副市长胡峰和水务局长,措辞十分的严厉,如果不能尽快修复水利设施,市委市政府将上报白山市委,对水利部门进行严厉的惩处。同时,尤天亮也没忘记把刘钊臭骂一顿,他对这个刘钊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你一个宣传部空降下来的人,本身就缺乏实际工作经验,都是嘴皮子上的功夫,还不愿意去调研,光是凭想象办事情,这跟异想天开有什么区别。
刘钊被骂得十分恼火,当面开始顶撞,认为自己没有任何责任,副市长不是办事员,本身就属于决策层,没有义务跑到大街上亲力亲为,抢险救灾需要做决策的人亲力亲为,哪还要基层干部和官兵干什么?
尤天亮一股恶气就涌上头了,这混蛋还真是下来镀金的,屁都不想干,动动嘴皮子就想拿政绩,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越说尤天亮越火大,最后拍了桌子,刘兆不甘示弱,也拍了桌子。会议最终不欢而散。
回到办公室,尤天亮仍然郁愤难平,怒气冲冲走进去看到秦风架着二郎腿坐在沙上抽烟喝茶,十分的逍遥自在,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小子还真是会偷懒,这几天把自己累成狗,人家却在外面旅游,逍遥快活得紧啊。
“把你的腿放下来,吊儿郎当的,像什么样子。最好别惹我,烦着呢。”尤天亮握着茶杯没好气地说道,但心里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