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已经足够热了,门窗被关得严严实实,紧闭的窗帘遮挡住了玻璃,把房间的蒙上了一层暗色。
尽管眼睛是睁开的,可是入目的一切都不太真实,光线浮浮沉沉,迷茫之间能看到漂亮纤细的女人趴在红色的绸缎上,身上只盖了张薄如蝉翼的凉毯。
她瞧着很痛苦,手指紧紧地抓着白色枕头,干燥薄唇翕动着,舌尖顶着唇珠轻轻的舔氭。
随着她的动作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气,似凉凉的薄荷,又似甜甜的青苹果味儿,在房间里弥漫起来勾人心魄。
香水分子不停扩散,很快充斥了整个屋子。
夏日里喷这种香水实在诱i人。
而顾知憬从背后整握着女人的手,急切地寻着香味的源头,手指撩开杂乱的发丝,看到女人纤细的脖颈。
是这里。
冰凉的苹果奋力地散发着成熟的清香。
只是短短的触碰,就像是谁在她身体里点了一团火,促使她继续往冰凉的之地靠近。
“只是在脖子咬一口,我不碰你。”
她这般哄着,又似在安抚自己。
可是胸上的心脏一直在跳动,杂乱无章的渴求给大脑造成了短暂的眩晕。
“顾知憬。”
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劲儿,很快这劲儿又散了,轻哼的尾调,密密麻麻的传入耳朵,快酥到骨头里。
顾知憬把人拥得更紧,怕人散了,“我在。”
她小心翼翼地捕捉受伤的兽,手指落在她后背上轻轻的抚着,同时也靠近她的脖颈,嗅着甜美的味道。
“别怕,很快好了。”
顾知憬凌乱的大脑几乎快烧当机,零零散散地想起失控前的画面,她去参加了朋友的酒会,席上来来往往全是人,大家的聊天都很无趣,唯一值得期待的事,举杯喝酒间她和一个女人对上了视线,女人黑色长发如瀑地落在腰上,很素冷恬静,五官精致眉眼间是拒人千里的疏离,因为颜值长在她的xp上她多看了两眼。
酒会上推杯换盏,最后两杯是女人送过来的,她把酒喝了就醉的厉害,然后那个女人扯着她的领带往前走,再然后是长长的走廊,她走着走着眼前的色彩斑斓,强光照得她眼睛珠子很疼,她再眨动眼睛就被人用力撞了一下,她极力护着对方的腰,缓缓慢慢不知怎么的就到了床上。
夏日的热不断通过空气传输,热闷闷的气将她笼罩,唯一的解暑方法就是床上的人体冰块。
所有感官被香气趋势,眼前是一团雾色,她凭着记忆拥着抱着人。
咬下去,这样她们都能得到救赎。
咬。
顾知憬哄着颤i动的人别怕,牙齿轻轻地磨破了后颈脆弱的肌肤,终于包裹的热风褪去了些许。
只是下一秒。
如同咬破了气球一般,凉凉的带着青涩甜味的苹果香气全数倾斜而出。
顾知憬措手不及,被香气紧紧地困住了,稍微回神的理智燃烧殆尽,手指控制不住的发颤,理智迷惘的寻不到出路。
好甜。
好难受。
想让冰块融化,为她烧尽。
香气还在扩散。顾知憬咬破嘴唇,最先清醒过来,嘴里不觉念出一个名字,“野迟暮……”
之后,顾知憬整个身体一顿,震惊又没法理解,慢慢的被恐惧包裹,手臂起了轻微的小疙瘩。
床边上被她抱了一整夜的女人并没有融化,因为她的劲儿太大反而在女人身上留下了一条条痕迹。屋里还是昏暗的,只有一盏台灯撒着橘色的微光,漂亮的女人脆弱地侧缩着,乌黑的发衬得脸略有惨白,热汗贴在如玉的肌肤上,薄纱遮盖的膝盖被磨出淡红色,腰极细仿佛一握就会断。
她睡得并不踏实,手指用力攥住被子。
顾知憬将她的发撩到耳后,女人压进枕头里的半张侧脸微微透着粉,长而卷的睫毛带着湿意,等发彻底抚到耳后,能看到后颈处清晰的牙印。
顾知憬指头上还有青苹果的味道,很浅。
经过一夜,她的记忆变得很模糊,她分不清那个黑直长女人和眼前的女人是不是同一个。
想着,顾知憬脑子里钻出一段话:我把野迟暮标记了。
野迟暮是她曾经看的一本小说里的反派。
直觉告诉顾知憬她可能穿书了,而且穿得是一本abo虐文,很不幸她是虐文里最早嗝屁的炮灰。
顾知憬在现代社会虽然是一个霸总,可是她的生活很无趣,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于是,她难免会培养点小爱好,比如说看一些情情爱爱的小说。她总是午夜时分的时候看,看完没多久就把内容忘却了,唯有一个角色让她记忆犹新,屡屡回想起来胸口闷闷,汹涌起来泪湿枕头。
那就是大反派——野迟暮
这本书本来讲的是女主救了男主,两个人受信息素影响而谈恋爱的俗套故事,以双双成了霸总完结,反派只是一笔带过,简单交代了下背景。
但是顾知憬很喜欢这个反派,喜欢到她忽略主角的情情爱爱,只要野迟暮出来搞坏事折磨主角她就觉得爽。
野迟暮从小生得貌美,她父母重a轻o极度偏心,甚至把她送到娱乐圈叮嘱她傍上大款回来照顾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