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憬疑惑地把单子接过来。
就看着上面赫然写了仨大字:少喝醋
···
另一边，野迟暮的手机响了，她本来还在睡觉，被铃声突然吵醒了，她眯着眼睛四处寻找顾知憬的人影。
那边是个男人的声音，很陌生，她第一次听。
君华耀说:“野迟暮小姐。”
语气温柔，听着会让人觉得舒服。
野迟暮没有作声，因为她没睡好，又没看到自己的alpha，心里很烦躁。
那边轻轻笑了下，“方才听导演说，你的综艺已经被其他人换了下来，说来，我一直在期待你上综艺的表现，野迟暮小姐很漂亮，应该有很多人喜欢。”
野迟暮脑子有点乱，她清醒了一会儿，去看昨天的通话记录。
她是不信的，怎么可能，如果综艺没了，那她之前受的那些耻辱，算什么？
她开始烦躁。
野迟暮手指在颤抖，嗓子被堵严实了，想喊出声，又觉得一切在情理之中，她就不应该抱有希望。
她攥了攥枕头。
“我是综艺的内幕嘉宾，一开始就是安排和你搭台。你可以好好考虑。我一直很欣赏你，我最近弄的华耀娱乐在捧新人，其实也是想把你签过来好好捧你，你的那部戏我看过，演得很好。”君华耀温柔地说，“上次似乎有误会，说好了跟你聊一会儿，你一直没到，后来顾知憬突然直奔房间说你被下药了。”
“嗯？”野迟暮回过神，人是懵的，手指掐着虎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君华耀话里的暗示很明显，就是顾知憬有给她下药的前科，很有可能故意下药再英雄救美。
君华耀我只是想提醒你，说:“野迟暮小姐，还是不要随便相信一个坏人。”
他重新说回综艺，说:“如果野迟暮小姐想上，我可以去跟导演提一提，到时候给你多安排一个名额。云弄溪的经纪人已经联系了我好几次，希望野迟暮小姐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其实我更想签你进我的公司，我知道你一直在受不公平待遇。”
“云弄溪？”野迟暮皱眉，“把我换下来的是她？”
君华耀没明说，只是道:“如果你还想上综艺可以来找我，静候佳音，我可以帮你。”
世人都说，君华耀是光明，顾知憬是黑暗。
野迟暮平躺着，手机放在胸口。当光明朝着她抛向橄榄枝，她却惊讶地自己的心脏没有激烈的跳动，她一点也不为光明心动。
“君华耀是吗……”
“滚，你的声音让我听听就觉得恶心。”
野迟暮想。
如果顾知憬是黑暗，她愿永坠黑暗，永远不清醒。
＃
君华耀在野迟暮那里受了气，他倒没想到野迟暮这么不识抬举，居然拒绝了他的好心，他心里自然也不舒服，就等着发火儿呢，恰好两个人直接撞上了。
虽说世界大，但是富人的圈子巴掌大小。
顾知憬穿得西装革履，出现的时候非常吸睛，她气质胜人，在场没有一个比她的气势强，更没有一个能比她美丽。
细长的睫毛微微眨动，她平静地将大厅里的人全收进眼底。
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她出现君华耀就不舒服了。
“君华耀？”顾知憬冷声说着，她望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顺手拿了旁边的一杯酒，她没喝先转了转，似在注视里面有没有料儿。
今儿在场都是商人，没有什么小明星作陪了，场上都是笑脸人，君华耀指尖夹了根刚点燃的雪茄。
方才他就是用拿雪茄的手给野迟暮打得电话，但是野迟暮很不识抬举。
君华耀回了个笑，道:“顾总怎么来了。”
圈里都是大佬，顾知憬这个纨绔身份有点难登台面，所以君华耀认为顾知憬是来找自己谈野迟暮的事。
顾知憬说:“家父让我过来消费一下，说是盘个楼回去玩儿。”
大家聚在一起为的是西区的地，这块地是君华耀即将买下来做公司大楼的，后面也成了全球最大的经纪公司“华耀娱乐”，是全球的明星都想来的地方。
后来被野迟暮直接炸了。
顾知憬现在说的就跟闹着玩儿一样，那块地在市中心，买下来只赚不赔，大家都在好生竞价，暗自摸摸底盘，省得你抬价我抬价，最后抬的大家都不开心。
因为君华耀出场，大家都自动默认这块地儿归君华耀。
“顾总，也是来抢地的？”君华耀问。
顾知憬点头，说:“我打算把这个楼买下来，然后写上我未婚妻的名字，买下来送给她当礼物。”
君华耀说:“那顾总是准备抢我家的生意啊。”
顾知憬家主要是搞地产的，君华耀的领域在娱乐圈，最近也在往房地产里面跨，毕竟他以后可是站在全球经济命脉上的男人，他抖一抖，整个世界都得颤一颤。
“所以呢？”顾知憬说对他下手，也不是说着玩儿的，两家在这里碰面，多半是为了挣了同一块地，少半是为了“综艺”的事儿，在场的还有那个导演。
顾知憬扫了那个导演一眼，君华耀抽了口雪茄，缓缓吐了口烟，导演往旁边站，谁也不敢得罪，君华耀说:“那冒昧的问一句，你父亲给了你多少钱。”
“四千万。”顾知憬没有卖关子。
“四千万？”
顿时，哄堂大笑。
“你是不是误会了，也许你父亲让你过来就是吃顿饭，然后回去买台车玩。”君华耀眯了下眼睛。
“不知道，我觉得四千万可以买，不知道君总多少钱。”
“哈哈哈哈，可能四个亿？”君华耀说了最低价。
顾知憬哦了声，她不再说话，旁边人都替她尴尬的厉害，恨不得给她爸打电话，让她赶紧离开这儿。
有跟她父亲关系好的人，上去拉了拉她，让她别丢人现眼。
顾知憬不动声色，她晃了晃酒杯。
君华耀温温吞吞地拿了一杯酒，酒没有过他的手，他从旁边助理手中拿了苹果，他说:“我很喜欢吃苹果。”
在顾知憬的注视下，他嗅了一口苹果的味道。
顾知憬牙齿在唇下轻咬，“那你小心点，别被噎死。”
她们说话很多人来凑热闹，但是顾知憬没想着和他纠缠，她今儿奔着地儿来的，顺便看看大家都出多少价。
外头都传君华耀是个正人君子，但是他们自己心里闷清，他们不过是站在高处踩人渣，被人渣衬托的比较正义，实际他们用的招数好不到那里去。
君华耀说:“这个顾知憬挺烦人的，早点让她家里破产比较好，看看她们顾家还有什么生意可以抢。”
“好。”
君华耀又说:“你再去给云小姐那里送点东西，问问她们有什么需要的，云小姐比较乖，我还是喜欢乖一点的。”
顾知憬回去的路上接到了秦伶月的电话，秦伶月也是听了谣言，对着君华耀一通骂，道:“这个贱男人，他是不想活了吗，妈的，活腻歪了是不是？居然敢这么侮辱你，我特么的，听几个圈里朋友说，他还打算买热搜，想在热搜上害你，说起来，你怎么能带四千万去买楼？四千万哪里够，你怎么不跟我说，我借给你。”
顾知憬嗯了一声，认真地说:“我目前就这么多钱。”
秦光晖不知道自家大小姐干了什么，等着她讲完电话再去同她说:“野迟暮小姐已经醒了，好像挺闷闷不乐的。”
顾知憬掐断电话，“回去，开快点。”
天刮着闷热的风，坐在车子里也燥热难忍，顾知憬抬腕看时间，她急匆匆地往回赶，到了一楼疾步上去，她进去时野迟暮就在门口，不像是刚睡醒，脸上没有睡红的印子。
野迟暮情绪很低落，她望着顾知憬，往后退了一步才闷声说:“你去哪儿了？”
“公司有点事，怕把你吵醒了，我就自己去了。”顾知憬紧紧地皱眉，“不是跟外边保镖说了么，你醒了就立马通知我过来。”
野迟暮抿了下唇，并不是保镖没发现，是她躺了很久才平息下自己的怒火，她唇动了动，“怪别人有什么用，谁让你不一直守着我的，我本想……”去找你的，她撇嘴，“我本来想着回去的。”
外面比较热，顾知憬进来身上似带了火气儿，她撩了下头发，额头上出了层薄汗，问:“饿了吗？”
她语气温柔，让野迟暮心软软麻麻的。
“没有，中午吃过了。”
现在才下午三点。
野迟暮眯着眸，她担心顾知憬去看云弄溪了。
她不放心。
野迟暮多走了几步，到顾知憬身边悄悄嗅了下，做完这个动作她心里就后悔了，她这是在做什么啊？
不过，没有别的omega味道，倒是有一种熟悉，又想不到在哪里闻到的信息素，“你抽烟了吗？”
“没有。”顾知憬皱眉，低头扯自己衣服，这个味道让她不爽，君华耀抽的烟太浓了。
“你下午去哪了啊。”野迟暮问道，她面上不显。
问着，秦光晖喘着跑过来，“顾总，雪糕！雪糕！”
顾知憬走的太快，东西放在车上没拿，她去接秦光晖手中的东西，她把袋子拎起来，说:“是冰淇凌。”
野迟暮眼睛微微睁，情绪稍微好了一点，顾知憬买了一桶冰淇凌给她吃哎。
“原来，你去买冰淇凌了啊。”
“嗯。”顾知憬把冰淇凌放在她桌上，下午睡觉起来容易犯困，吃点冰淇凌比较清醒，“尝尝看。”
野迟暮拿着雪糕，把桶上塑料盖扣开，里面是七彩球，满满一桶她吃不完，上面的雪糕微微融化。
她一直没吃，突然表情微微沉。
“心情不好吗？”
野迟暮没说话，克制住身体的颤动，回想到了那个电话，做完那个决定，她也质问自己应不应该。
顾知憬又从兜里抄出来一个盒子递给她。
“又是什么东西？”
顾知憬拿东西的动作总是慢条斯理的，勾着她的期待，落到她手心如同获得了一个宝藏。
野迟暮拿起盒子就猜到了，可乐糖。
野迟暮微微仰起头看顾知憬。
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讨厌一个人。
先前顾知憬对她那么恶毒。
最近突然换了一种方式，她到底是想怎么样。
今天接到那个消息她就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办。
野迟暮沉默着。
其实她很想说，如果顾知憬不是戏弄她，顾知憬这几天所做的事儿，是她这一生中遇到最大的幸事。
她一言不发，雪糕一直没送到嘴里。
“不想吃，可以不用吃。”顾知憬看出来她心情不佳。
想来想去，野迟暮伸手去抓顾知憬的手腕，她用力抿着唇，仰起头，认真地把糖果还回去，糖果重新放在顾知憬掌心，顾知憬微微愣，“怎么了？”
野迟暮说:“雪糕我吃了，可乐糖我不要。”
“为什么？”顾知憬不解。
可乐糖是她心中很隐蔽的秘密，她已经是个23岁的成年人了，她能买的起可乐糖了，但是她不会天天吃，因为她怕，怕吃多了有一天味觉不喜欢了。
她就再也尝不到甜味了，再也没有值得喜欢的了。
同样的，她也不敢让别人给她买糖，她自己隐蔽的快乐和旁人有关系了，很有可能会变得不快乐。
哪天顾知憬不贪图她了，她还是有自己的快乐。
“好，不想吃，就不想吃。”顾知憬把糖果收回去，她很尊重野迟暮的想法。
野迟暮吃着雪糕，她几次看向顾知憬，顾知憬摇头拒绝，说:“我不吃甜食。”
但是雪糕送到顾知憬的唇边，她唇碰了碰雪糕，“好，我偶尔也吃。”
她俯身抿了一口甜食。
野迟暮偷偷笑，她把巧克力味儿吃了，剩下的全放着，感觉有些浪费，说:“又没有冰箱，你干嘛买这么多。”“我让秦光晖买一台冰箱过来。”
“哎，你别，哪有人为了吃雪糕买一台冰箱的！”
顾知憬说有就有，她让秦光晖去买。
野迟暮在医院待了一天，顾知憬等她存好冰淇凌，带着她出去转，期间顾知憬放在兜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她和君华耀杠上的事情在圈子里传开了。
主要是她的名字在往热搜上爬。
顾知憬接了秦伶月的电话，秦伶月说:“操，君华耀给你买了个热搜，你知道是什么吗，说你去找她，然后给野迟暮求情……”
顾知憬瞬间掐断，免得野迟暮听到了。
她并不想让野迟暮知道，理由很简单，她不太想让野迟暮失落，文字里已经记录过她的难过了。
“你朋友说什么？”野迟暮偏头看她问，怕是自己综艺的事影响到了她。
“说请我吃饭。”顾知憬撒谎。
她简单看了一眼手机信息，秦伶月发了个截图过来，说是君华耀买了个热搜，把他们遇到这件事说成顾知憬主动去找君华耀，希望他把名额给野迟暮，然后让君华耀和野迟暮组cp。
网上疯狂骂顾知憬不要脸，说她喜欢戴绿帽，就去找别人，能不能不要贴自家哥哥，说什么话的都有。
秦伶月已经在联系热搜往下降词条，奈何君华耀热度太高，怎么也降不下来。
秦伶月:【绝对是这个逼自己买的，真恶心，我特么想弄死他。】
顾知憬:【不用帮忙，你有那个钱不如给我。】
秦伶月:【？你是破罐子破摔，不管自己的名声了？摆烂了？】
顾知憬:【陪野迟暮散步呢，待会聊。】
秦伶月:【你早晚死在女人身上！】
顾知憬:【对。】
秦伶月看看热搜，心里一肚子火，又觉得自己多管闲事，自己这个朋友名声本来就很差，她自己不在乎名声，别人再怎么帮忙也于事无补。
越想越糟心，索性她手机一扔再也不看了。
顾知憬把手机静音，野迟暮猜测跟自己有关，小声问:“出了很严重的事情吗？”
“还好，一般。”顾知憬说。
顾知憬伸手扶了她一下，免得撞到她的手臂。
野迟暮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她虽然没有顾知憬圈子那么大，耐不住有人想害她，她能从各方各面收到信息，说顾知憬去帮她要资源，被君华耀刁难了。
“顾知憬，其实我……”不在意。
野迟暮刚要说这句话。
“你的omega也怀孕了吗？”旁边的男alpha突然凑过来问了一句，脸上还有未散的喜意，捏着拳头激动的蹦来蹦去，一看就知道他遇到了开心的事。
“嗯？”顾知憬没听懂他的意思。
男alpha说:“我的omega也怀孕了，医生刚刚告诉我的，我跟你说，你得这么扶住你太太，就是这样……”
男女有别，虽然顾知憬也是个alpha，但是他们得保持距离，男alpha自己跟自己试，一手落在腰上，一手贴自己的腰，“这样扶住肚子，再扶住腰……慢慢走。”
顾知憬和野迟暮:“……”野迟暮低头看顾知憬，顾知憬手正落在她肩膀上，野迟暮用胳膊肘将她抵开，顾知憬抿了抿唇，两个人稍稍保持距离，她们都加快步伐离开了产科楼。
怀孕什么的肯定……不是。
“我觉得他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嗯，我也觉得。”
两个人站在电梯里，顾知憬本想下去，却不小心按了上楼，野迟暮问:“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顾知憬沉默着，野迟暮头也晕晕的很难受。
“你爸爸是不是想要你弄个孩子出来？”野迟暮问，低着头看地面，问出这种话，她也很诧异。
顾知憬一副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你不用在意这个，他说话你当空气。”
“你知道女alpha和女omega之间也能怀孕吗？”野迟暮继续说。
顾知憬一直奇怪这个设定，现代社会里女女不能怀孕，女女ao之间倒是可以，就是……这两个怎么怀孕？
“知道。”顾知憬不懂装懂，她想了想，说:“我父亲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就是说说，坏人的话不用听。”
后面这句话是野迟暮第二次听到。
“我父亲并不是个好人。”顾知憬说着。
她并不知道野迟暮下午接了什么电话，她补充了一句，“我也不是，世界上很多人都不是。”
说这些，她笑了下，“不用有负担。”
顾知憬是坏。
很坏。
坏的让野迟暮贪恋这种坏。
她很想说，顾知憬那你对我一个人坏吧。
综艺没了，难过吗？
很难过。
但是看看顾知憬，她也能忍忍吧。
野迟暮提醒自己再忍忍。
散步没怎么散，顾知憬检查了野迟暮的手臂，又去咨询了医生她的情况，准备带野迟暮出去吃饭。
野迟暮是没什么心情出去的。
顾知憬去洗澡。
野迟暮坐在床上玩手机，顺便看了眼热搜，刚准备退出来的时候，她微信被人拉进了几个人的小群里。
同期群她们早早把野迟暮踢出去了。
现在又突然给她拉进来，野迟暮还没来得及退出去，里面转发网上新闻，一条条的刷着，故意给她看。
包含欣:【爆，顾氏大小姐居然这么荒唐，为了未婚妻上门求君华耀赏资源！可惜惨遭拒绝！】
舒馨可:【新晋绿帽王·顾知憬】
舒馨可:【顾知憬为了未婚妻，居然不惜上门求君总主动帮忙绿帽，点击视频就看】
舒馨可:【拿四千万买楼，是不是顾家即将破产？】
包含欣:【哎呀，不小心把野迟暮弄进来了，会不会伤害到她。】
野迟暮不知道顾知憬有没有去，因为顾知憬给她带了雪糕回来，但是……
看到别人这么骂顾知憬，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野迟暮登陆上微博，她微博有三十万粉丝，除了一点颜粉向着她，再没有其他人愿意帮她说话，很多人都是闲着没事，故意在微博里骂她。
她刚编辑好文字准备发送，顾知憬放在外面的手机响了。
野迟暮喊顾知憬，顾知憬没回话，野迟暮继续打字，但是顾知憬手机响个不停，嗡嗡的都不带歇息，她拿起来看，除了未接电话，上面弹了条语音。
秦伶月:【你踏马看热搜！】
歇斯底里，还带着颤音。
野迟暮看过热搜就是什么＃顾知憬绿帽＃＃顾知憬脏＃＃顾知憬4000万＃这种词条。
野迟暮心存希翼，想着会有什么奇迹。
尽管她不相信有奇迹在自己身上，顾知憬和她不一样，她会有奇迹。
她戳开热搜，挨着往下滑动，然后她瞪大了眼睛。
只见热搜上是这么写的:
＃x彩票最高奖项刷新全国最高记录＃
＃获奖者最高获奖为188亿＃
＃全国最大的锦鲤是华市人＃
没几分钟，又来了一条热搜。
＃彩票获奖者是顾知憬＃
如此叠加了十几个话题。
最后一个火速蹿上热搜成了爆。
＃顾知憬中了1888亿＃
野迟暮眼睛瞪大，她眨眨眼睛在看热搜。
看看手机，再看看手机。
最后还是看手机热搜。
她是瞎了吧？
顾知憬中了188个亿的奖金。
野迟暮一时失言，手指戳进去看热搜的人，很怕是大家提前愚人节搞笑话。
广场里的人也是这么想，疯狂的刷频。
【顾知憬？那个绿帽王顾知憬？】
【那个纨绔子弟顾知憬？她这么锦鲤的吗，不会是什么内部交易吧？她不是只有4000万吗？】
【操啊，真的是顾知憬，就是这个渣a顾知憬，她妈的中了1888亿，好像还是美金，今天她还被骂绿帽王！】
【这是什么绿帽王，红帽王吧，君华耀是不是嫉妒啊，人家中了1888个亿美金，怎么可能找她要一个破恋爱综艺的名额？怎么还可能拿4000w买楼，说要4个亿买楼的是顾知憬吧？】
很快又有人开始在操不该操的心。
【这么多钱，我要是中下来花都花不完。】
原本沸腾的热搜在此刻都变得安静，然后又立马哭天抢地:
【羡慕。富二代要怎么花啊？】
【富二代，本来就很富有了，为什么还会中这么多钱！】
【顾氏集团能不能告诉我怎么中奖，我要的不多，我只要中4000我都心满意足了！】
野迟暮看着微博，她也很震惊，抬头朝着对面的浴室看去，顾知憬怎么突然中这么多奖？
“顾知憬，你中大奖了。”她声音微微颤动。
没应声，顾知憬好像没听到。
野迟暮快速跑过去，抬起手砰砰敲门，“顾知憬，你中大奖了，1888个亿！你快出来！”
敲着门，手机再次响了。
浴室里传来了顾知憬的声音，许是中了大奖她自己也开心，尾调上扬，显出几分温柔与热度。
“等会儿。”
“……”
野迟暮没说话，等的时间里她反复看了很多次热搜，真的是顾知憬中了彩票吗？顾知憬为什么不震惊不激动？怎么像一早就知道的。
她有点怀疑那些话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不会真的是顾知憬提前知道内幕了吧。
但，别人也不敢这么让她中吧。
顾知憬你激动一下啊，你激动一下吧！
门打开，顾知憬身上披着浴巾，胸口露了一片白色，水没擦干净，顺着胸口的沟壑往下流淌。
她面色沉静，身上带着水汽，说:“嗯？”
看野迟暮发呆，她歪着了下头，“你刚刚说什么，我在洗澡没听到。”
“你中奖了，18个亿！”
“嗯。”
“？？？”
顾知憬唇角勾起弧度，浅浅地笑了下，情绪有点浮动了，她问野迟暮，“上热搜了吗？热度大吗？”
野迟暮点头，用力点头。
顾知憬这次笑得弧度比较大，像是冰面融化，乍开的裂缝里露出了漂亮的水晶，“有什么想要的吗，我给你买，买房买车，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想要。”
野迟暮抬头看看天，是不是我瞎了，她是不是只中了18块钱。
顾知憬说:“本来想低调一点……其实我最开始打算中1888亿美元，但是我担心会整垮这个世界的经济，然后触发某种bug，时间回溯会抹去我们俩之间相处的记忆，我就保守一点，只中了20个亿。”
“热搜说是1888个亿。”
顾知憬:“88比较吉利，还有两个亿给你的。”
野迟暮:“……”
她说不出话，18个亿很少吗？
但是，她更想说的是。
顾知憬为什么说话像在说情话。
因为你我放弃了1888个亿，我怕整垮这个世界的经济，担心时间回溯会抹去我们俩之间相处的记忆。
一直没声音潜伏在顾知憬脑子里的系统，立马被气活，帮着野迟暮骂了出来:“你有病啊！！！”
顾知憬充耳不闻，她不打算搭理这个破烂系统，她经过计算这个奖金金额是可以中到的。
她说:“我身上的沐浴露要干了，我继续洗澡了，你要是想出去，我们待会出去庆祝一下。”
顾知憬关上门，用意识搭理这个系统，说:“系统，再回溯一次，怎么样？”
回溯啊。
继续回溯，有本事可以继续回溯。
她想好了，等她掌握触发时间回溯bug的原理，没事儿她就找个平平无奇的日子，再记下几个彩票号码，再触发一下，再触发一下，再再触发一下。
反复刷一下中奖的上限在哪儿。
系统再惹她。
她就不是抢风头了，她会整垮这个世界的经济。
系统:【顾知憬你有病你有病！】